第一一三五章 何樂而不為(2 / 3)

“但是有了我們的渠道,城外的糧食可以源源不斷運進城來,受新糧衝擊,那些奸商隻能乖乖地降低價格銷售,許多人為此虧得血本無歸……我這是在為皇上和朝廷做事,而不是跟您說的那樣搜刮民脂民膏。”

“現在你去問問城中的百姓,如果不是我從城外調糧進城,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餓死,我到底是罪臣,還是功臣?”

張延齡考慮問題,會總先想對自己有利的一麵,在走私這件事上,張延齡覺得自己沒做錯,也說出了一定的理由。

“兄長如果覺得不對,那我問一句,兄長可知道如今城中米糧價格幾何?或者說五軍都督府質問兄長的那些人可知道這些?他們吃著幹飯,連民生都不了解,卻用什麼家國大義來為難我兄弟二人!”

“殊不知我們這是在幫助城中百姓,而不隻是為了謀取私利。京師戒嚴,那是陛下做出的決定,西北有戰事生,陛下身體不好,京師戒嚴有助於民心安定,有助於在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情況下,朝廷可以順利完成交接……”

“我運糧食進城,除了讓城中百姓吃到更低價格的米糧之外,帶來什麼惡果沒有?難道京師的安全受到了威脅?還是說有人圖謀不軌,想篡奪朝政?”

“其實說起來,不過是那些公侯覺得我兄弟二人年輕資曆淺,又是外戚從軍,他們對我兄弟二人不服。其實他們自己又何嚐不是世襲罔替出身,論功勞,那也是他們祖宗立下的,包括張懋那老匹夫在內,這些年他可做過什麼為朝廷建功立業的事情?”

張延齡越說越覺得自己行事大有道理,此番被人攻擊詰責,簡直是蒙冤受辱,一時間情緒悲切,幾近失控。

張鶴齡思考半晌後,覺得自己弟弟做的,似乎並沒有太大過錯。

張氏兄弟在考慮問題上都隻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想,張鶴齡聽張延齡分析得頭頭是道,想斥責,居然連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張鶴齡轉變話題,問道:“那你……老實交待,這兩三個月時間,搜刮了多少銀子?”

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張延齡神色間有些回避,猶豫半晌後才回道:“不多,也就……幾萬兩銀子吧!”

“幾萬兩銀子?恐怕要多十倍吧!如果你隻是得了幾萬兩銀子,會舍得拿出六萬兩銀子出來,為陛下籌措軍費?京城百姓對朝廷怨聲載道,恐怕也與你巧取豪奪不無關係,你說那些不法奸商囤積居奇,我看那些奸商都是你在縱容!”

張鶴齡越說火氣越大,指著張延齡說道:“現在我不問你別的,馬上寫一份請罪狀,我現在就帶進宮麵聖,請陛下寬宥。否則……連為兄也保不住你!”

張延齡一聽就不樂意了,昂著脖子道:“大哥,我們是兄弟,你這是準備不幫我說話咯?見皇上可以,但要把話說明白了,我們兄弟二人現在是在同一條船上,別人可不認為大哥在這件事上沒收受好處……”

“包括嫂子在內,我可都是進獻了禮物的,大哥這幾月日子過得和舒坦吧,府裏花銷用度的八千多兩銀子基本是我幫忙墊付的,此外還有五萬兩銀子的進項,那是兄弟我孝敬你的,您真的準備撒手不管?”

“你!?”

張鶴齡這才覺,自己上了弟弟的賊船下不來了,“你……你到底想怎樣?”

張鶴齡想到之前在五軍都督府生的事情,很顯然別人都把他們兄弟當成穿同一條褲子,沒有單獨說他壽寧侯或者建昌侯怎樣,都是把二人合在一起說事,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同為張皇後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