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心裏犯嘀咕:“那為何我沒納賄,反倒中了舉人,而且得了解元?僅僅是因為我才學好,考官想找我出來當擋箭牌?”
帶著這樣的疑問,沈溪又等了兩日,省城傳來消息。
經過福建提學蘇葵和福建布政使司共同保舉,寧化縣沈溪以及清流縣吳省瑜,以及本屆鄉試名列前茅者,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下的考生,被保舉進入太學讀書,全福建,一共五人。
周氏知道後,興奮得不得了。
沈溪入太學讀書,雖然會北上京師,且一去多年,但總算是沈溪有了出息,正所謂水往地處流,人往高處走,就算當娘的舍不得,為了兒子的大好前途,她也隻能忍痛舍棄。
沈家門前又是張燈結彩,鞭炮齊鳴,一連串好消息,再次讓沈溪在汀州府好好風光了一把。
在沈溪中解元,還被保舉進太學讀書的消息傳開後,城裏城外有頭有臉的人紛至遝來,一方麵是攀關係,另一方麵則是有些人希望把田產歸到沈溪名下,借以逃稅。
來拜訪的人各有不同心思,有許多人本都是沈明鈞夫婦需要仰望的,以前就算八抬大轎去請,人家也不稀罕,現在擠破頭前來,周氏甚至動了把沈家門楣重新修繕的心思。
惠娘道:“即便要修,也要等郎當了官才修,現在還隻是舉人,中了解元選送進太學讀書,並沒有正式當官……以後等他穿著官服回來,這門楣不修都不成了!”
惠娘這話時,其實帶著幾分羨慕,可惜她隻有女兒,沒有兒子能去考功名,就算沈溪將來當官,光耀的也是沈家門楣,跟她沒關係。要封誥命,也是封給沈溪的親生母親周氏和正妻謝韻兒,沒她的份兒。
但她就是為沈溪感到開心,就好像將來的榮光也會降臨到她自己身上一般。
這蘇通也帶人前來恭賀,全都是與沈溪同屆參加童生試的考生,包括鄭謙這樣還在為考生員而發愁的童生。
沈家同時來了兩位當屆鄉試的舉人,還有那麼多生員前來恭賀,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沈家已上了一個檔次。
周氏特別為這些士子在沈家正堂安排了宴席,蘇通等人都帶著厚禮而來,以前參加文會,大家夥坐下來一通滔滔辯論,辯論過後吃喝完,抹抹嘴就走人,可這次不行,你來新科解元家裏,不帶點兒有分量的禮物,這次你能進門,但以後你是不想再來了,是吧?
當然,在場最為矚目之人,除了沈溪,就是同樣中舉的蘇通。
酒過三巡,蘇通笑道:“恭賀沈老弟入太學讀書,接下來賢弟就得啟程,趕往京城了吧?索性明年會試,在下也要前往京城,不若一路同行?”
沈溪道:“明年春才舉行會試,蘇兄是否太過急切了一些?”
“哈哈,早點兒去好早做準備嘛……都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京城是下間最為繁華之所,而我福建則偏居東南一隅,總要去見識一番才好。再者了,從福建到京師,山長水遠,早些出發才不怕臨時有事耽擱了,這路上有個伴兒,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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