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一說,小爺我還管定了。”
少年三兩口啃光雞腿,把油紙一扔,後麵有人竄上來接住。
原來後麵還有兩個人跟著,適才未現出身。
“來!讓小爺試試你多大本事!”少年一見有架打,興致勃勃道。
惡漢一見此事不能輕易化了,又看那少年的單薄身板,想來不是自己對手。
當下放開女子,惡狠狠的摩拳擦掌,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幾步上前,一拳就朝他麵門打來。
少年不屑一笑,偏頭閃開,肩膀朝他胸口一頂,腳下一帶。
“撲通!”惡漢摔倒在地。
待他爬起來,不等衝來,少年跟上又是一腳,踹到他胸口。
那漢子膀大腰圓,近二百斤的份量,被他一腳踹飛出去數米,“咣”摔在地上,哎喲亂叫,半響爬不起來。
“好!”
圍觀群眾看熱鬧不怕事大,也都恨那漢子霸道無禮,紛紛喝彩。
那少年更是得意,轉過身,抱拳道:“今日在下與此不平事,自要拔刀相助,多謝各位抬愛!”
菜鳥!
悶騷!
顧秋一瞬間給他下了定義。
方才見他一隻雞腿能打得惡漢趔趄,想是有些內力,但拳腳功夫實在粗淺,下盤虛晃,呼吸間氣勁微弱。
又是個滿腦子行俠仗義,功夫卻沒練到家的騷年啊!
這少年雖然嘴損了點,性子也浮躁,心中的正義感卻讓人很欣賞。
就在此時,那惡漢已悄悄的爬了起來,並且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到少年身後,一下猛紮過去。
有看到的路人陣陣驚呼,那少年也覺得背後一陣刺冷,但距離太近,速度又快,大意之下無法避開。
少年一閉眼,完了!想我初出江湖就要死在這裏嗎?
“當!”
一聲脆響,似兵刃相擊。
少年轉身,卻見地上半截匕首,還有枚銅錢。
惡漢一驚,轉頭看去,一年輕道人立在哪裏,雙目沉靜,似沒有感情的看著自己。
能用銅錢打斷自己這把精鋼匕首,功夫不是那少年可比。知道碰到硬茬,惡漢顧不得別的,撒腿便跑。
顧秋不想隨便殺人,任他跑走。
少年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此時又得瑟起來,叫道:“你別跑!你個偷襲的敗類!小人!”似乎剛才閉目等死的不是自己一樣。
後麵倆跟班連忙跑上來,道:“幫主你沒事吧!那小人竟敢偷襲,真是不得好死!”
“就是就是!那人絕不是幫主對手,才想出偷襲這招!”
“混蛋!我自己的本事我還不知道嗎?”少年各敲了一下他們的腦袋,罵道。
又快步走到顧秋麵前,抱拳道:“在下範雲逸,多謝道長救命之恩,不知道長尊姓大名?”
“貧道顧秋。”打了個稽首。
“哎呀!”範雲逸忽然興奮起來,“原來你就是顧道長,之前你救了我爺爺,今天又救了我,真是有緣!”
“你爺爺?”顧秋疑惑。
“我爹叫範治。”
顧秋恍然,哦,原來是範府的小公子,不過那聲幫主是怎麼回事?
這還真是有緣。
範老爺那麼沉穩精明的一個豪商,居然生出這麼個中二的兒子。
二人說話間,那女子也來到跟前,款款拜下,道:“奴家謝過二位恩公。”
範雲逸擺擺手,豪爽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言謝!”
顧秋看著她,忽然問道:“你叫什麼?”
女子一怔,答道:“奴家顧昭。”
“哈哈,果然有緣,還是顧道長你的本家。”範雲逸插嘴道。
顧秋沒理他,又問道:“你可會下廚?”
“奴家廚藝雖然不精,但尚且可口。”
“貧道觀裏缺個廚子,你若不嫌就來幫忙,月銀二兩。”顧秋道。
“這……”
顧昭遲疑,每月二兩銀子確實很心動,能有一兩多的餘錢給公婆家用,足夠生活,但一個出家的道士怎麼會叫一個女子去觀裏?
她是外鄉村民,也不常進城,自沒聽過顧秋的事情。
“你不必擔心,顧道長隻是為了師傅遺願,主持觀中事務,平日才做道士打扮,實際並未出家。而且,下麵尚有一弟一妹,都住在觀裏。”
範雲逸出言解釋,顧昭才放下疑慮,又拜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謝過道長。”
顧秋又拿出一個十兩的銀錠,道:“先把你相公安葬了,過後隨我回山。”
既然決定是她,以後就是自家人,他也不再自稱貧道了。
廚娘?
聽起來比廚子好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