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絕不相信李洪基會做這種無用之事。
“母親,那姐夫許諾了什麼沒有?”
說到此處,陳母撩天車簾看看外麵是否有人偷聽,見無人,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姐夫說了,要是如此十數年,到時候給你爹弄個侯爵當當,等他走後,就落到你頭上了。”
“這等好事,你說我陳家該不該接?”
侯爵?
陳數禮心下大驚。
大商所有的爵位都是因功封爵。
其中文官最高也就到侯。
陳父連官吏都算不上,憑什麼封侯。
倒是軍功能封至國公,但那必須從屍山血海之中走出來才行。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那就是後勤運輸。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可這籌集糧草也是一個苦差事。
多少人中飽私囊掉了腦袋,多少人因為押運延誤,導致軍法處置。
還有多少人在半途遇到阻截殞命的。
算算都能頂上一場仗了。
陳數禮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目光依稀的看向陳母。
“母親,你可得老實告訴我,父親到底在北方和誰接觸?”
這種事情哪裏是陳母一個婦道人家知道的,索性直接搖頭。
“我哪知道?反正是你姐夫安排的,保準不會出什麼岔子。”
陳數禮氣的直拍大腿。
母親怎麼也中了狗皇帝花言巧語的邪。
能給個侯爵出來,就說明陳父接觸的人權位很高,而且每次運送的東西也是十足。
不然根本就不能在十幾年內封侯。
不過細細想想北方有什麼大人物,陳數禮就能猜測出來。
北方有三關,一關錦屏,地勢細而狹窄,人馬可過,大軍難過。
遇襲擊也隻需堅守此關,便可穩如泰山。
守將也不需要太高明之人。
一關雁門,是三關當中地勢最開闊,也是最大的一處關隘。
北接遼闊草原,南靠富裕中原。
關中有一王,名鎮北。
天下無人不知,隻因這鎮北王無論何朝何代,一族皆鎮守於此。
城中兵馬二十萬,精騎無數,就連皇帝都得小心對待。
隻因不參與任何朝堂之事,一直矗立在眾人視線之外。
反北方之敵入侵,多走這條線路,遂戰事頻頻。
另一關津門在東,靠近海邊,也是一重關。
每遇敵,朝廷可從海陸兩方夾擊,所以北方之敵一般也不會選擇這裏。
但必須要有高明將領駐守,不然把握不好出戰時機。
思來想去,陳數禮大致想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了。
“狗皇帝,你的心怎麼那麼髒,竟然讓我爹我那種地方?”
“要是有個好歹,你看我不折騰死你。”
話音剛落,腦門上就挨了一巴掌。
“說什麼胡話!”陳母臉色嚴肅,糾正著陳數禮的措辭:“那是你姐夫,以後別說錯話了,不然讓旁人聽去,可是會掉腦袋的。”
陳數禮撇撇嘴,一臉的不在乎。
聽去了又如何?
隻要自己一口咬定不認,誰能把他怎麼樣。
回到陳府,陳數禮就迫不及待的溜了出去。
這麼長時間沒見朱曉了,也不知道這胖子在做什麼。
找到王五一問,陳數禮這才知道朱曉被人挖牆腳了。
而且不是一個人。
“你是說禁軍統領找過胖子?還有一個老和尚也來找過?”
王五點了點頭,自從得到了加薪以後,日子那就更有盼頭了,當然要表現的乖一點。
“就是,掌櫃已經被煩膩歪了,這幾天都在宅子裏閉門不出,要不小東家你去看看?”
陳數禮必須得去啊。
一轉頭,就看王五又眼巴巴的看向自己。
“東家,你行行好,我又娶了一房媳婦,人家要彩禮,俺囊中羞澀,求東家救濟。”
臥艸艸艸!
陳數禮道心崩了。
怎麼每見一次這狗東西,就是一堆烏七八糟的事情。
老子都沒娶親呢,你都要娶第二個了,還有沒有天理。
陳數禮心裏是這麼想的,卻鬼使神差的又拿出一錠銀子丟了過去。
等離開王五這裏後,才恍然大悟。
“媽的!”
“怎麼又被他忽悠了,下次一定要好好查查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
來到朱曉的府邸,現在他可不住國公府,早就搬了出來。
門房一見是陳數禮過來,立即迎了進去。
“陳少爺來了,我家老爺等你好久了。”
跟著仆人一路進入,陳數禮在走廊裏就聞到了一股油膩的味道。
“我記得以前這裏不是這個味啊?”
“是不是朱曉在裏麵亂搞什麼?”
家仆哪敢說家主的壞話,埋著頭帶路。
陳數禮見對方不回話,就知有問題。
一進屋,一股酒肉的臭味濃鬱的幾乎散不開。
而朱曉一個幾百斤的胖子,袒胸露乳,趴在床上正抱著一個豬頭猛啃。
發現是陳數禮到來,豬頭直接從手裏滾到地上,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來。
“二哥!”
“這麼長時日你都不來看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還好陳數禮躲閃的快,不然就朱曉這一滾,他不得骨碎筋斷。
“別靠近我,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朱曉嘿嘿一笑,抬手在嘴邊抹了一把後,雙手就在衣服上亂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