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當上兵部尚書了,你可不要小瞧這個官。】

眾人刷刷看向兵部尚書,對方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胡殷,眼底神色不明。

貞元帝氣得心尖爆顫:好啊,這些亂臣賊子,都跑進他的地盤來撒野了!

眾人從大獄出去。

“來人——”貞元帝道,“兵部尚書蘭卿左腳先邁出大獄,給朕拉下去關好!”

一群左腳先邁出大獄的人登時噤若寒雞。

錦衣衛將蘭卿押住,麻溜的關進大牢。

大牢裏傳來蘭卿的喊冤聲,貞元帝衝譽王使了個眼色,譽王心領神會,帶著錦衣衛抄了蘭卿的家,果真搜出不少前朝的東西。

以及和北狄串通裏外圍攻大楚的信,日期就在明天。

譽王以百裏衝刺的速度跑進皇宮,把信交給貞元帝。

貞元帝氣得差點吐血,連忙下令,著林舒領兵北上。

【北上個得兒,人家用的是疲兵之計,一月隻派三百個人去邊境偷襲,得五年後才會大舉入侵呢。】

林舒趕忙跑進皇宮,貞元帝鬆了口氣。

他無事一身輕,心寬寬的下令,讓遠在江南的林城北上秘密巡撫諸州。

信到江南時,林城正在忙,信使站在屋裏傳了陛下的原話,瞧著坐在案後的林三爺。

對方眉眼平靜,眼尾有些紅,襯著那溫潤的書生氣,端的是風情萬種。

“陛下還吩咐了什麼?”

信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方才被三爺的美貌吸住,竟看呆了,連忙回道:“陛下原話便是這些,小的告退。”

林城點了點頭,將一個錢袋遞去:“路上買點酒喝,慢走。”

信使笑吟吟的走了,林城視線一垂,望著跪在他雙腿間,紅著眼眶口含的人。

“要去北方了。”

劉炆移開頭:“我要回京。”

林城笑了笑,輕吻著對方的臉頰:“乖,自己坐上來。”

*

貞元二十八年,呦呦滿十九歲了,雖然這幾年的生日她都是在海上過的,見過大風大浪,也見過野人,往返五年,航海隊沒掉進海裏,真是上天保佑。

和她們同船的祁連羲穿著短打,帶著一堆人清點貨物,未時末,船在京郊運河岸口下錨。

貞元帝穿著常服,帶著幾個心腹大臣在岸口接船,一抬眼,就看到船上的人黑黝黝的,使勁辨認一下,隻看到一口白牙。

呦呦望著那塊堅實的地麵,突然有些熱淚盈眶。

當年貞元帝不知道抽哪門子瘋,在胡殷提出航海計劃後,便將她也塞了上去,這五年來,她可顛簸夠了!

而且他們在東荒遇到了野人偷襲,祁連羲中了一隻毒箭,被擄去部落,呦呦費盡千辛萬苦,才把他弄出來。

【所以,老皇帝要是知道祁連羲失憶了,會不會高興得昏死過去?】

貞元帝臉上的笑容一滯,驀然看向那悶頭幹活的青年。

他兒子失憶了?!

青年看了呦呦一眼,端來一盆水,悶聲說道:“一炷香時間到,該洗臉了。”

呦呦把臉上的泥膜洗掉,露出白白淨淨的臉。

“這是黑泥麵膜,保濕補水的!”胡殷也笑嘻嘻的把臉洗淨,往人群裏瞅了一眼:“林稚呢?”

林稚在這五年裏努力攀爬,已經進了工部,最近正準備帶人去西北修補長城,忙著呢。

貞元帝鬢角有了一絲白發,他看著三隻大船滿載而歸,心裏說不出的歡喜,叫人把這些東西通通運去京郊,設慶功宴,又叫禦醫給祁連羲看了看腦子。

禦醫一頭霧水的收工。

他覺得五皇子殿下腦子挺好,脈也挺正,隻是陽火有些旺盛,該娶媳婦了。

號完脈,祁連羲不鹹不淡的收回手,站去呦呦身後,給她把盤子裏的烤肉切好。

胡殷親自烤了一個紅薯呈給陛下,陛下心裏十分喜悅。

“這個紅薯,一顆能結五六個?”

“是啊!隻要把紅薯種埋在地裏,等它長出綠藤,再把綠藤一根根埋進土壟裏,三個月就能收糧了!”

“還有這個土豆、這個玉米!”

貞元帝吃了醋溜炸土豆,又吃了一個烤玉米,大手一揮:“賞!”

王述:“陛下,國庫裏還有白銀三千萬兩。”

貞元帝笑道:“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