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又說道:“預估西北的長城得花費兩千萬兩。”

貞元帝笑容淡下去:“還有一千萬兩,一人賞十萬兩。”

“陛下,去年的官員俸祿還拖欠著,這得五百萬兩,林貴妃燒了章華宮,這得一百萬兩才修得起來,皇宮各處花銷……”

貞元帝拉著王述商量:“愛卿,一人賞五萬,不能更少了。”

王述心想,三條大船,三百號人,三五一千五,一千五百萬兩白銀,你可真有錢!

這賞賜懸著未決。

翌日,貞元帝把祁連羲叫到跟前,他看著長得人模狗樣的兒子:“年歲到了,也該成家了。”

祁連羲:“成過了。”

貞元帝:!

祁連羲說道:“兒臣在東荒成親了,和林呦呦。”

貞元帝慌忙道:“你糊塗啊,就不怕她拿著那些事……哎呀!”

祁連羲說道:“隻是名義上的夫妻,當時兒臣被野人抓獲,她混進去當了聖女……”

當時是這樣的,那個部落是個女權社會,呦呦成為那部落的聖女後,大祭司便要替她選夫,若不出意外,足足有三十個男人都會成為呦呦的後宮。

呦呦欣賞不來那種美色,選了祁連羲,兩人在部落裏待了三個月,呦呦說要走,大祭司就淚流滿麵送他們走了,還約定好三年以後來大楚看她。

貞元帝:“你的記憶——”

祁連羲麵無表情道:“兒臣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但是林呦呦——”

“兒臣能聽到她的心聲。”

“所以婚事……”

“她在成親時向大祭司說過,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兒臣告退。”

貞元帝心裏苦苦的,正準備擬招封呦呦為皇子妃,突然聽說她去北狄了。

呦呦和林稚一道北上,在塞外混了一年,吃了許多瓜,主要是莊恩和照夜的瓜——莊恩聽說北邊好玩,便帶人跑去遼西,這些年她什麼都沒做,都在照夜的軍營裏當吉祥物。

去年她突然對一個傻小子動心了,照夜把那傻小子暴打一頓,將莊恩扛回軍營。

這之後莊恩每天都哭唧唧的,跑來西北,和一群民夫搬磚修長城,她的眼淚差點把長城泡垮。

“我從沒想過她是那樣的人!”

莊恩第一百次哭訴道:“說好的朋友,她、她……”

林稚把糯米漿拌進泥土:“繼續。”

【她竟然強了你,雖然這是順理成章的事,但誰讓你要試探她呢?】

最可憐的是那個傻小子,人家壓根都不知道有莊恩這號人,就被照夜暴打了一頓。

莊恩吸吸鼻子。

“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要麼順從照夜,要麼等著被照夜包抄……臥槽!】

遠處突然竄起天高的黃塵,呦呦抬目望去,眯細眼睛,從黃塵中看到一個“瑾”字。

祁連瑾,照夜公主的大名。

對方穿著軍甲,率著五萬大軍穿過長城,去塞外殺了一回,折回來,將她們包圍起來。

“莊恩。”照夜坐在馬背上,抬頭望著高牆:“下來,否則我上去。”

莊恩虛弱的探出半個腦袋:“你要亂來麼?”

照夜笑露出兩顆尖牙:“我來接你,下來。”

莊恩卷著包袱逃了,跑到半路被照夜拎回遼西不提。

等修好長城時,呦呦和林稚以及北上巡撫的林城一起回來。

一回來就聽說祁連羲娶妃了,她由衷的鼓了鼓掌。

祁連羲:“鼓掌做什麼?”

【終於甩掉你了,我喜形於色,不行麼?】

祁連羲沉默片刻,叫人:“把王妃接回去,跑了一年,也該回家了。”

呦呦:【……】

她實在不明白,一個人失憶後怎麼變得像餓狗一樣,專門盯著她咬。

然而對方先斬後奏,已經把她的名字填進祁連家的宗譜了。

呦呦躺在後湖納涼,同時也在納悶。

祁連羲給她扇風,輕聲道:“該回家了,天天在娘家,為夫總不能在嶽父家胡來吧?”

【……】

於是在後湖吃燒烤的所有人都聽到一個生無可戀的聲音。

【那昨晚爬上床胡攪蠻纏了一夜的人是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