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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諸位，為大魏賀！”
“為大魏賀！同為陛下賀！”
上座的元修大笑片刻，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盡顯豪邁之色；其餘諸臣也紛紛效仿，很快都喝得麵紅耳赤。
輝煌的太極殿內，一群公卿大臣圍坐在兩旁，最中心的上座則是元修，身旁的兩人則是太子元子佑和晉王元霄。
整個宴會的人數並不多，除去太監宮女總共就隻有十幾號人，除了元榮這般特殊人物，大多是三省的官員及三公。
高歡坐在左上的位置，左邊是白染，右邊則是一位穿著九卿青衣的青年，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
見高歡看了過來，對方也不尷尬，對著高歡拱了拱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高歡也友善的笑了笑，同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下官元啟，兵部左侍郎，仰慕渤海侯之名已久，今日難得相見，這才失了態，還請見諒。”元啟略帶歉意的說道，眼神不斷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妨，不過虛名而已，值不得元侍郎如此掛念。”高歡也沒在意，在場的大臣幾乎每個人都在他臉上掃過一遍，跟動物園見了人麵猴似的。
元啟還想說些什麼，卻見上座的元修對著一旁的二子說了些什麼，兩人在諸臣的目視下，帶著酒杯來到了高歡的桌前。
“阿兄，你我初次相見，阿娣敬你一杯，願兄長武運昌隆、為大魏再立赫赫之功！”元子佑漲紅了臉，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就要將杯中酒飲盡，被高歡攔了下來。
“言重了，太子乃是儲君，豈有君給臣敬酒的說法?還是我來敬太子一杯。”
沒給元子佑反應的時間，高歡當即將杯中的酒又喝了個幹淨，又半推半就將元子佑的酒給他灌下去。
以崔護為首的文官見元子佑上前敬酒，剛站起來準備怒斥，見到高歡的行為後又悻悻的坐下，互相眼中都閃過欣喜之色。
元修、元啟等人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元榮也微眯著眸子，有些玩味的看著高歡。
直到一聲清脆的童聲響起，才終於打破了場麵的僵局。
“阿兄，請喝……”晉王元霄乃是遼東李氏之女所生，不過才十一二歲，為人沉默寡言，說起話來還有些怯生。
“好，阿霄也喝。”這次高歡沒有拒絕，再次將酒一飲而盡，還笑著摸了摸元宵的頭，表現的甚是親睞。
這下眾人立刻就川劇變臉了。
崔護等人麵麵相覷，一時也有些驚疑不定；元修的麵色倒是好起來了，隻是看著台下的晉王若有所思。
等到兩人都回到了上座，一旁的元啟突然開口問道：“渤海侯既是拒絕了太子敬酒，又為何不拒晉王?”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看向了高歡，就連元子佑和元霄也探了頭出來。
“太子是儲君，雖是兄弟卻不合禮乎；晉王雖是王公，但互相沒有君臣之別，我自能對他如阿娣一般。”高歡裝著糊塗說道，整個人暈乎乎的模樣格外有說服力。
眾人雖是有些不甘，卻也隻能作罷，繼續開始交談。
一直到了亥時，眾臣才一一和皇帝告別，在太監宮女的攙扶下去往午門外。
高歡也是不例外，幾乎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喝了一圈，尤其是崔護這老犢子，喝高了還裝作一副清高的模樣，滿口都是之乎者也，聽得高歡昏昏欲睡。
簡單和武帝元修告辭，醉醺醺的高歡在白染和元霄的攙扶下，慢悠悠的向午門外趕去。
半路上，元霄好幾次的想開口，都被高歡打斷了，急著孩子都快掉小珍珠了，這才讓得知，對方是想讓他到王府去做客。
高歡給白染使了個眼神，兩人當即滿口答應道，這才把這孩子哄了回去。
等到坐上了馬車，高歡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好好的打了個盹。
白染隻是在一旁靜靜看著高歡，偶爾會抬起頭，透過窗簾看著外邊依然熱鬧的景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