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到底還是驚動了月無言,她剛醒就聽到這件事。
瑞瑤替她簪上步搖,有些頭疼,也有些譴責。
“阿槿才來這裏不久就鬧事,實在是可恨。”
月無言想到阿槿的眼睛,那麼一雙無時無刻不在自卑著的眼神,實在很難讓人覺得他會打架鬧事。
“把人帶來。”
等到把人帶來之後,月無言才發現,阿槿嘴角隻掛了點彩,另一隻腳卻沒有鞋子。
阿槿此刻內心忐忑不安,原本就佝僂著的腰就更彎了。
他來這不久就鬧事,帝姬會不會厭惡他?然後趕他走?
瑞瑤將事情的經過盡數告訴了月無言,阿槿在底下聽著這根本完全歪曲了的事實,在心裏呐喊著:
不是的,這都不是真的。
這些人早有預謀,聯合陷害自己。
自己不是仗勢欺人,也沒有仗著帝姬的名號欺負人。
月無言注意到阿槿的拳頭已經捏起了,隻是那低垂著的腦袋,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現在是什麼心情呢?憤怒?還是不甘?亦或是害怕?月無言心想。
聽完了全程的月無言隻是開口問了阿槿:“你的鞋子呢?”
阿槿一愣,在場的人也都愣住,顯然是沒有想到月無言會突然問阿槿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都打人了,帝姬還這麼無關緊要嗎?
阿槿沒有抬頭,聽到帝姬注意到自己的情況,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奴的鞋子一早就找不到,是他們藏了起來,所以奴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一開始就隻是和一個人,後來其他人也都加入進來毆打他。他為自保,自然要還擊。
月無言點點頭,另外幾人立馬就出聲反駁。
“他胡說,明明是他自己弄不見了,然後拿我們泄憤。”
月無言淡淡一笑,眼中卻沒有笑意。
瑞瑤是在月無言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隻是一個眼神立馬就能明白過來月無言現在的心情。
於是她開口嗬斥:“放肆!殿下還未讓你開口,你怎敢多言?”
那人立馬惶恐著認罪:“奴知錯。”
月無言來到阿槿麵前,私心裏她是相信著他說的話的。
“阿槿,本宮給你個機會,老老實實交待清楚原委。不得有一句隱瞞,不是你進慎刑司,就是他們進慎刑司。”
這句話威懾到了所有圍觀的人。
這是第一次,帝姬說出送人進慎刑司的話。
以往最嚴重也就隻是掌嘴十下,或者是罰俸而已。
阿槿驟然抬起頭,就看到月無言站在自己麵前。
她身後有光,猶如神明。
也是因為這句話,阿槿有了底氣,一句不差的複述了今早發生的。
月無言聽完之後,沒有多少猶豫,對著瑞瑤道:
“把他們打發了,送去慎刑司,按照宮規處理。”
瑞瑤沒有想到帝姬會隻因為阿槿的話就完全取信了,但她不會去質疑她的主子的話。
“是。”
其餘人還在不服,月無言淡淡道:
“本宮的確是性情軟,可也不代表能讓你們蒙蔽。”
“再有下次,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