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鈺伸手將拉斐爾手裏端了茶水接了過來，然後放在一邊，摟著他的腰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聞人鈺沒敢看他的眼睛，隻是問:“為什麼？”
“你把碎片給我，”拉斐爾雙手都摟在聞人鈺的脖頸處了，他湊近他，提著條件，“不論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不是想聽我說，我是小天使嗎？那我就說給你聽，隻說給你聽。”
窗外不知何時細雨霏霏，雨滴落了進來，打濕了書桌上那白色的紙張。
聞人鈺就盯著那白紙，沉默了好久，才道:“你是不是很討厭那些天使?”
“沒有哪一個惡魔不討厭天使，尤其是墮落後的天使。”
拉斐爾見他總是轉移話題，也就不抱希望，期盼他將碎片給自己了。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那雙湛藍色的瞳孔再次變成了幽綠色。
黑氣在拉斐爾的手心蔓延著，變成了一把長劍，拉斐爾就劍指著聞人鈺，冷了聲音:“聞人鈺，那碎片你若不給我，那我就打到你給我為止。”
聞人鈺看著他的動作，眼睛裏痛苦再也隱藏不住了，全部溢了出來，他用力呼吸著，狠狠地咬在自己的嘴唇——直至血腥味傳來，他才克製住了內心深處的顫抖。
側身避開了那襲擊過來的黑氣，聞人鈺想也沒想，一把攥住了那落下來的長劍，無視著手心滴落的鮮血和那鑽心的疼痛，他用力拽了一把，迫使拉斐爾入了自己的懷。
拉斐爾被迫鬆了手，眼底的恨意閃爍著，他一拳捶了上去:“你要不要臉!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認清現實，我根本就不是他!”
聞人鈺攥住了他的拳頭，啞聲道:“我的錯……”
“你給我滾!”
拉斐爾從來沒覺得如此憤怒過，在他的懷裏劇烈掙紮著。
椅子不堪重負，倏地斷裂開來，“哢嚓”一聲，兩人應聲倒地。
聞人鈺大驚，連忙護著拉斐爾的腦袋:“小心——”
啪——
一陣天旋地轉，拉斐爾隻感覺眼前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的，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跌在聞人鈺的懷裏。
“!”
拉斐爾一把甩開聞人鈺的手，低頭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聞人鈺，忽然笑了一下:“活該!”
聞人鈺抬眸，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
“聞人鈺，你記不記得，那天晚上，他被你這樣壓在身下，苦苦哀求了你多少次，可你依然強迫了他!”
拉斐爾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看著聞人鈺驟然僵硬的身體，彎了彎眼睛，道，“我就是不明白啊，不就是阻止了戰爭了嗎？你竟要那麼對他……”
“聞人鈺，當時的他也是沒辦法了啊，”拉斐爾抽回了手，“他一路都在找你，駁去了法官對他的建議，就隻是為了找你。”
“路上那麼多人罵他，他都沒說什麼，直到罵你了，他才不顧一切地要維護你的名譽，讓那個人給你磕頭賠罪!”
拉斐爾說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在說天使時候的自己，還是在說惡魔時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