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想著，是否多殺幾個無辜的人，他就可以跳過法官這一層，徹底墮落成惡魔。
但還沒等他動手，就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個熟人——戚硯。
旁邊有人說:“仙師，你可算來了，就是這個妖怪!”
戚硯安撫了那人，隨後看著拉斐爾，說:“把劍放下。”
拉斐爾歪頭，和他四目相對，良久，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箭，道:“我記得你，上回你幫了我一次。”
“但你騙了我，”戚硯將腰間的藥丸挨個給那些躺倒的人喂了下去，然後走到拉斐爾麵前，一字一頓開口，“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拉斐爾拍了拍衣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戚……硯，是吧，你既然幫了我一次，為什麼不多幫我一次呢？”
“你要我幫你什麼？”
“幫我把這些人固定好了，我一個一個殺了他們，”拉斐爾語氣依舊天真，把殺人說的跟討論做菜一般，他道，“我會感激你的。”
旁邊瞬間有人叫了起來:“妖孽!莫要蠱惑仙師!仙師高風亮節，一身正氣，豈是你這等妖孽能比的?”
戚硯衝那人揮了揮手，道:“把人帶回去。你們先走。”
“仙師!”
戚硯不理他了。
隻是沉默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和拉斐爾平視著:“拉斐爾，你若是濫殺無辜，就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是照殺不誤!”
旁邊人都退下了，周圍瞬間空蕩蕩的，隻有拉斐爾和戚硯對峙著。
拉斐爾冷笑一聲，道:“好一個仙門正派……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我!”
說罷，手心的黑氣湧動著，在戚硯震驚的目光中，朝他衝了過去!
……
聞人鈺到的時候，就見拉斐爾和戚硯打得正起勁，周圍的東西全散落在地上，水果都成了果幹!
他想也沒想，衝上去，殘劍召喚出來，他一劍劈開了能量波，迫使兩人分了開。
兩人皆是後退幾步，倏地抬頭，將目光落在聞人鈺身上。
戚硯擦了嘴角的血跡，沉了聲音:“魔尊。”
拉斐爾則是咬牙切齒地看著聞人鈺:“又是你!”
聞人鈺沒理拉斐爾這句話，隻是慌慌張張地走到拉斐爾，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見他沒什麼大傷，這才鬆了口氣。
拉斐爾懶得搭理聞人鈺，轉身就走。
聞人鈺下意識地就要追上去，但又不知想起了什麼，回頭看著戚硯，開門見山:“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戚硯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不出聲。
聞人鈺冷笑起來:“雲寒仙尊見本座都是恭恭敬敬的，你以為你是誰?”
戚硯“嗬”了一聲，抱著劍就要離開，但聞人鈺卻重新攔住了他，聲音陡然陰冷起來:“別逼著本座把你大卸八塊!”
……
拉斐爾跑了好久，轉頭見後麵空無一人的場景，頓時鬆了口氣。
他努力壓了壓內心那些痛苦不堪的情緒，忽然咒罵起來:
“就不能好好的墮落嗎？！為什麼偏要讓我變成這樣?一麵做著惡魔的事，一麵還要有這種憐憫的心!”
拉斐爾被氣到了，偏偏又無可奈何，隻能用力跺著腳，踩著大地:“我明明都已經把法術打到他們胸口上了，為什麼他們還不死!你就知道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