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先生也是,想和大哥比試,直接去找他不就好了。總是這樣,才會被大哥無視吧?”茶發少年展開手中的羊皮卷,上書:不二周助,我最強的宿敵啊,來年於神山之巔,與我一決高下!
“無論如何,還是先回酒莊,把這個交給大哥再說。”
少年向山下前進,半山腰處,一路梅梨盛開,風卷瓊花,仿佛浩雪天降。
“在聖魯道夫半年沒回去,酒莊裏的梅花大概都開了,姐和大哥該開心地不得了。”少年心有所動,拔出背後長劍,隨風而舞,劍花繚繞,劍光閃閃。舞了幾式,他一步踏定,一招“晴空殺”衝天而去,勁氣爆裂開來,攪散大片飛花,落得細細碎碎。少年挽了個劍花收劍歸鞘,心情愉悅,握拳:“好,這次一定能擊敗大哥你!”
隱約傳來嗚咽聲,少年好奇心起,循聲尋去。撥開重重枝椏,發現一隻年幼雪狐偎在山石縫隙中,目光閃動,渾身發抖。
“雪狐?”少年捏住小狐的頸後皮毛將它拎出,僅有巴掌大小,雪白的毛茸茸一團,十分可愛。隻是後退沾了血,十分刺眼。“受傷了是嗎?別怕,我來給你包紮。”少年席地而坐,解開行囊,“大哥給的藥……有了,在這裏。幸好還留了一些。”開始為小狐處理傷口,少年驚訝道:“劍傷?雪狐是秘雲境神獸,竟有人敢來傷你?”
小狐“嗚嗚”哀鳴,淚水在烏溜溜的眼中打轉。
“又是那些關內來的可惡獵人吧。別動,我幫你上藥。”
處理完畢,少年抱起小狐,道:“我叫不二裕太,這樣我們就算認識了。我照顧你一陣,下山之後你的傷應該也痊愈了。”小狐吐舌舔舔他的鼻尖,逗得少年一樂,一手拎起行囊,繼續前行。
行不過一裏,小狐突然大叫起來,不住往裕太懷裏鑽,十分驚恐模樣。裕太疑惑,又走了一陣,發現不遠的梅林中,有人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他急忙過去查看,這林中的二三十人,各個麵色發紫,嘴唇發黑,氣若遊絲,顯然是中了神山靈氣之咒。
“我知道了,小狐狸,就是這些人傷了你,是不是!”
見懷中小狐瑟瑟發抖,縮成圓球,裕太朝中毒者踢了幾腳,一閉眼走過梅林。卻是猶豫再三,下定決心,退了回來。
“總不能見死不救。”裕太又向地上青年們挨個重重踢過,才算解氣,“遇上我算你們運氣好。就幫你們解毒,不過,下不為例!”安撫小狐後,裕太從懷中取出幾朵梅花,放入水袋中,再倒進一些藥粉,調勻後依次喂入中毒者口中。
“好了,再來就是等藥效發揮。”
裕太坐下,逗小狐玩了一會。百般無聊之際,他瞄到幾個青年的衣帶下掛有玉牌。抽出一瞧,這青玉細膩潤澤,雕工精巧,裕太仔細看過,念出聲來:“青?”
“雪狐?就是長得很白很白,很聰明,還會說人話,血可治百病的,超神秘的神山雪狐狸嗎?”
“關內流傳得這樣神奇嗎?嗬嗬,雖然不能說人語,雪狐生而靈性可是真的。神獸之血活氣續命,是百年難求的藥材。曾有人大肆獵捕之,可惜後來……”
菊丸好奇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不二微微一笑:“遭天譴,葬身大山之中了。”
貓咪打了個寒戰。
此間山路愈發崎嶇,奇險時,雙崖被天雷從中劈裂,幾近垂直。樹木稀疏,不好攀抓。山石上布滿青苔,滑不留手。四人不敢再分心說話,屏息運起輕功,借些微的著力點飛身掠上。菊丸輕功極好,將身體貼伏石壁上,靈貓一般輕盈攀上,一路遙遙領先。一個跳躍翻身,已穩穩落在平坦石麵上。他興奮地趴下向其他三人招手:“這裏這裏,超寬超平的,往這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