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嫻兒是被人害死的,是誰,你知道什麼?”皇帝驀然眸光冷厲。
“知道什麼?老子知道的多了。說起來都與這位高貴的貴妃有關呢。”獰笑著,抖了抖一直被他抓在手中的曲貴妃。“是她給如兒下毒,害死如兒,害了清然。害了嫻兒,更是她害死當年麗貴妃和四皇子,還有。。。”
“什麼?你說麗妃和昊然的死是。。。”皇帝不敢置信的勉強又撐起身子,瞪著黑衣老美男楚源風,驚呼出聲。
“不,你胡說,不是我,不是。。。”曲貴妃搖晃著頭,叫聲激烈。
楚源風冷笑不止,“胡說嗎?是如兒的毒不是你下得,還是嫻兒的意外不是你指使人安排的,亦或者四皇子當年出痘不是你做得手腳?別說你不知道你的侍女從宮外帶回來出痘的孩子的衣物致使四皇子染病不治而亡。”
“不,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曲貴妃驚恐萬狀,不明為何這些本該爛在舊時日的陳年之事,這個男人會知。不過,就算他知曉又如何,隻要她咬緊牙關不承認,不相信他會有什麼證據。
“哈哈。。。”楚源風冷笑不止,“嘴硬,以為這樣可以死無對症了是吧。可惜,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要不要看看人證?要不要看看當年大難不死的你的侍女?”
啊?驚駭的身子一顫,怎麼可能又一個大難不死?
“是不是胡說等人來你不就知曉。”冷然的一挑嘴角,“皇帝,我的人就在宮外,二個女子,你且派人去傳召進來。”
皇帝也急於弄清事實,“明然,去傳旨宣召二人進宮。”
曲貴妃怕了,這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回事。不敢置信的不住搖頭,眼前似乎晃起如妃的白慘慘的臉,似乎落水而亡的嫻公主化成一抹厲害來找她索命,看見四歲的昊然一臉紅痘痘的找她賠命,陷入渾沌中,曲貴妃龜縮不敢看,不看想。可越是抗拒,這些陰魂就越在眼前晃動。瘋顛中,曲貴妃手捂上耳朵,閉起眼睛。。。
如木偶定在原地,太後也不敢置信,這些皇家秘聞,她且不知詳細,他如何知?若此,他在這宮中潛伏了多少年,或者這宮中有多少他的人?微思都覺得一身冷汗。“你,哀家且問你,當年可是你帶走的清然?”
“當然,如兒用命換來的孩子,我不會讓他死。”
“清然一直都是你在照顧?”凝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獨孤清然太後冷聲問道。
“不是,我把他送去雪山,他的毒,我解不了,再說,他弱得不如一條小狗,帶著他,我如何為如兒報仇。”
“報仇?你既然查出真相當年幹什麼去了,親手刃仇人那不才是報仇嗎?”洛曉玲扶起燕王,清冷的說道。看著曲貴妃和祈王落難還真是痛快。他們也是她的仇人。就是祈王一夥,害爹爹下獄。此時她尚且不知她爹已然被斬,洛家正在抄家呢。
眸光斜過洛曉玲微冷一笑,“愚蠢,手刃仇人,逞一時之快那是便宜了她。給她個幹脆,並不是痛苦,是解脫。何來要讓她解脫,老子要一步一步的看著她走向地獄,至到無法回頭。為了皇位,她泯滅了兒子的幸福。為了皇位,她在後宮爭寵使盡手段,害人無數,甚至為了那個位子害死皇上。這一出一出多精彩啊,扣人心弦。說起來明日該是她與她的兒子的天堂了,為了這一天,謀劃了二十五年。嗬嗬。。。”說此,楚源風陰柔的狂笑,正笑,突然收斂如勾魂使者,目光明滅閃動間一片幽黑,“可惜了,從天堂到地獄隻一步,老子就是中間的那個門檻。眼睜睜唾手可得,稀乎間卻盡失一切,這感覺妙極。”
他之笑語,驚得一幹眾人額間冷汗。一室死寂。
祈王躺在地上,本已是絕望的閉上眸子,聽如此居然慘淡的微顯一絲笑意。可笑之,自幼起處處爭強好勝,步步為營,一路冷情為持拋卻無數。到頭來,所有的一切不過虛幻。不曾愛過,不曾縱情過,甚至為了那個虛幻,機關算盡的暗害父皇。原來因著母妃的爭寵惹禍上身,他與娘,不過是別人圈禁中的獵物。由獵人狩獲生死。是諷刺,是殘忍,是悲涼,手上,身上冰冷,卻敵不過心中的透骨之寒。自以為掌中握了自己,卻不想自己被人執在手中,走入死局。想笑無力,想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