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抓著曲貴妃,黑衣老美男楚源風散漫坐在紅木椅上,蹺著二郎腿,掃了眼皇帝,“不知道皇帝是不是還記得當年老子曾說過,若有朝一日,你不曾善待如兒,休怪我追殺你到死。”

迎上他的冷眼和囂張,皇帝一臉沉怒的握緊拳,手指深深的陷入掌心。想不到他一代帝王會受此奇恥大辱。須叟間,更多的驚懼如電閃雷鳴冷嘯著擊中胸口,他憑什麼敢如此張狂,端得安然?當年的一句話,他忘了,或者不曾在意過。他是天下之主,一個小小的江湖人能奈他如何?然而眼前,錯了,亂了。原來他,這個男人不是說笑,失蹤二十多年,竟是在背後暗中謀劃了二十多年。可怕!

皇帝的臉顏更迭,楚源風卻笑容幽邪,“你,背信如兒,不曾善待如兒,該死!這個賤妃,害死如兒,害得清然至小身染巨毒,更是害死嫻兒的凶手,該是千刀萬剮!”一字一句至牙縫中逸出,冷如陰風嗖嗖,悲憤之情現於臉龐。

抽氣聲不止,一室人聆聽俱是驚詫,驀地望向清然心生寒意。

“胡說,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膽懼,神尚清,曲貴妃搖頭,惡毒的瞪大僅有的視線,似顛狂的叫罵。

楚源風非惱,笑容更盛,白皙的手指輕撚,似拈花微動,“啊。。。”曲貴妃猛然揚頭,淒厲慘叫。

“大膽賊人,敢膽藐視聖上,中傷皇妃,如妃如何那是我皇家的事,清然與嫻兒又與你何幹?”心頭隨曲貴妃的慘叫一顫,太後厲聲叫道。

“與我何幹?嗬嗬。。。”冷嗬,楚源風疏眉微挑,“若無皇帝的強搶,橫刀奪愛,如兒是我的妻子,嫻兒是我的女兒。”字字清脆玉珠落盤,敲得人心如敲。

獨孤清然一愣下意識的眸光一閃,就是成落離也怔惑的瞪圓眼睛,啊?

“胡言一派,楚源風,膽敢再胡說一句,朕,朕誅你九族。”勃然大怒,至床上虛弱的半撐身子,皇帝毫無底氣的怒叱。當著這麼多人說嫻公主是他的女兒,綠雲罩頂,刹那間皇帝一臉青紫。

楚源風邊笑邊搖頭,“胡言,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來人,來人,把這個賊人推出去斬了。”皇帝氣極,無力的握拳敲著床,高喝。

這一聲,引入外麵侍衛們的一陣燥動。不過卻無人硬闖。

楚源風施施然冷笑,“怒了,想斬我,可惜你的刀太鈍。外麵人再多如何?且問問誰敢進來。”似獰笑,臉上的肌肉都在扭曲,輕慢的聲音讓人寒顫。

“清然。。。想不到竟是你聯合外人來演這場戲奪皇位。”太後惱羞成惱,回身憤恨的瞪向獨孤清然。一揚手,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獨孤清然俊朗的臉上。本可避開,但獨孤清然還是直挺挺的站著挨了這一巴掌。

不過耳光扇了,旁邊椅子上楚源風微眯了眸子,一股急風至指尖彈出,太後的手舉著僵在原地,眼眸轉著,身子卻動不得一分,“老太太,當著我的麵打人,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他雖不是我兒子,但念在如兒麵上也不許別人欺負於他。”聲音陰惻惻的。

“你。。。”怒極欲斥,但一口氣悶在胸口提不上來,皇帝頹然的倒在床上。

同時間,睿王和燕王急喚,“皇祖母。。。”奈何無措,而轉臉怒瞪楚源風。

他卻幽冷一笑,“今日事,事關清然,但非他所能掌控。皆是老子與皇上的舊日恩仇。”

“呸,在父皇麵前稱老子,你眼裏還有沒有。。。”燕王喝斥。

陰鷙的掃了眼燕王,未見其動作,卻感覺一股陰冷之氣強如獵獵之風壓向他,燕王蹬蹬急退幾步,摔在地上。身旁的洛曉玲見之,急忙伸手扶著,甩頭怨毒的瞪了眼楚源風,倒識實務的未敢張嘴怒罵。

大勢不在,皇帝急怒攻心,眼前發黑,虛軟的撐不住身子,片刻存了幾分的力氣,輕忽道,“既討血債那就留個說法。如兒,清然之事上下皆知,你若知主凶且道個明了。至於嫻兒公主,她之意外非誰之意願,還請你不要胡言,壞了如兒的名節。”

“壞了她的名節。”楚源風低低的重複了一句,忽然譏諷的笑了,“枉她當年一時好心救你,你卻貪圖她的美貌,若不是你壞了她的名節,強占了她,我與她二情相悅怎會讓她早早的去了。以她父母之命相威脅被迫入宮,那時我就說過,若有朝一日你不善待如兒,休怪我追殺你到死,沒想一語成讖。名節?有必要為了你這個虛情假意之人讓如兒背個貞節牌坊嗎?若非為了她的父母,我們早就遠走天涯逍遙一世,何至於清然的生辰卻是其母的忌日,何至於嫻兒小小年紀因為意外發現其母死因被人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