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可以出宮門,上官淺神情微動,有些驚訝的問道,“真的可以嗎?”
宮尚角目光深深的看著上官淺,認真的點了點頭。
上官淺因夢魘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宮尚角扶住她的肩膀讓其躺下,看著她比剛剛稍微紅潤的臉色說道,“睡吧。”
“你要走了嗎?”
“不走,等你睡著了再走。”
上官淺點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床榻上的女子麵容嬌媚,眉眼間又透著些許病弱的柔美,見她幽幽的盯著自己,宮尚角問,“怎麼了?”
“角公子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溫暖一些。”
宮尚角看著她,笑了,“所以,你一直覺得我很冷血?”
上官淺噎住,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恰時,敲門聲響起,若無重要之事,金複定然不會前來打擾。
宮尚角起身打開了房門。
“公子,剛侍衛來報,執刃大人出宮至今未歸。”
宮尚角眯起眼睛,“執刃何時出的宮?”
“戌時。”
“隻帶了金繁嗎?”
金複點了點頭,“大小姐亥時也出了宮。”
“都沒回來嗎?”
“是。”
“舊塵山穀的守衛可有見到執刃,街市上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沒有,一切如常,執刃不喜有人暗中跟著,暗衛早已撤掉。”
床榻上的上官淺清楚的聽見他們的對話,見宮尚角猶豫的看了自己一眼,她的聲音從內傳出,“公子有事就去忙吧,我無事。”
宮尚角思考片刻才說道,“那你早些休息。”
“金複,將百靈叫過來陪著夫人,若夫人身體不適就去找遠徵。”宮尚角吩咐道。
金複領命應是。
三更天,夜色微涼,一陣冷風吹過,宮子羽忍不住一哆嗦。
宮紫商麵上生氣,但還是忍不住換了個方向替他擋住寒風,她知曉宮子羽怕冷,盡管他已經學會了那些招式,內力也提升了不少,可絲毫沒影響他怕冷的體質。
宮子羽問,“金繁怎麼還不回來?”
宮紫商沒好氣的回他,“三更半夜,去哪裏找馬車,找個客棧住著不行嗎?”
“當然不行,再近的客棧也沒有這裏離煙雨閣來得近。”
宮紫商白他一眼,沒再搭理他,急步朝金繁趕駕的馬車走了過去。
“金繁。”
金繁拉住馬,跳下車,迅速打開車門,“大小姐,外麵冷,快上車。”
見金繁關心自己,宮紫商害羞的一笑,回頭又給了跟過來的宮子羽一個白眼。
馬車內,宮子羽打量了擁擠的空間,有些嫌棄的皺眉。
宮紫商嘖嘖兩聲,忍不住開口教育道,“你啊,別皺眉頭,沒讓你露宿街頭金繁已經很給麵了。若是被長老院知道,大家一起完蛋。”
金繁附和道,“還用長老院,被角公子知道,我們也得完蛋。”
想起那張冰塊臉,宮紫商忍不住打擺子,雖說這一年大家的關係有所緩和,但若是涉及宮門安危,宮尚角可是六親不認。
宮門的執刃,隻身在外逗留煙花之地,宮紫商光想想都一個頭兩個大,不禁認真說道,“宮子羽,我可告訴你,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咱倆的姐弟情分就到這了。”
宮子羽努嘴,“......你自己不也說想念阿雲嗎?如今見到了,我們怎麼能錯過呢?”
宮紫商“嘶”了一聲,“那能一樣嗎?我惦記的是雲為衫雲姑娘,如今呢,這個呢,煙雨閣的頭牌,名喚白雪,她要是無鋒的細作冒充的怎麼辦。”
宮子羽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沉默了一會才問道,“那你剛才偷偷去見了她,你覺得如何?”
提起這個,宮紫商頓時來了精神,“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如假包換。”
金繁誠懇的反問,“這兩個詞的意思有什麼不一樣嗎?”
宮紫商耍賴,“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金繁擺出一副你說的都對的模樣。
頓時,宮子羽的臉上笑開了花,“是不是,我就說她是阿雲,我的阿雲我怎麼會認錯。”
宮紫商頭疼扶額,指了指宮門的方向,“上官淺剛失憶,雲姑娘也跟著失憶,她們倆是商量好的嗎?失憶也能湊一塊,我們信,長老們能信?”
宮子羽沉默不言,金繁眸色複雜。
“還有啊——”
話未完,深夜的街巷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在寂靜無人的街巷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