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伊麗洛時常看到K卡搗鼓一遝子卡片,上麵畫著一個照鏡子的人。
“這是什麼?”伊麗洛問。
“撲克牌。”
“有什麼用嗎?”
“或許能變魔術?”
“嗯?”伊麗洛不解。
K卡拿出其中一張J,在伊麗洛麵前晃了幾下,伊麗洛聽話地跟著牌遊移目光。突然,K卡把牌快速一甩,再看清時變成了一張A。
“哇。”伊麗洛把A拿過來反複看,卻發現這隻是一張普通的卡片,“好厲害。”
其實K卡隻是把另一張牌藏在了手心裏,他這麼做是為了能在賭桌上顯顯身手,但他也知道,這種拙劣的手法對付那些老家夥實在班門弄斧。
於是,他讓麵罩查出當時焦持用的算法,麵罩很快給出一排公式,不過想用好這個,前提是要知道牌。
因為以前有人用舌頭按計算機作弊,所以賭桌上不能戴麵罩,他隻能硬把牌背下來。
這幾天,K卡都在家整日整夜練這個,可到現在他連一副牌都記不清楚,而上桌至少要記四副。
他連錯幾次時,常常仰在床上,出一口氣然後叨念:“一階人怎麼記住的?”
麵罩給他推出一套“記憶宮殿法”,那個東西每次都會把他的腦袋想炸,最後還不如編一串順口溜。
“我就不是幹這個的。”
後來K卡決定先跳過記憶這步,先學學公式可能更適合他,但他寫出來便發現,一串串冗長的計算他用筆都要寫兩個小時。
最後得到的還是一個相差甚遠的錯誤答案。
“我有7000%的概率得到Q。”他被自己的答案逗得苦笑。
在某一天的努力計算中,K卡用鉛筆頭狂躁地敲打桌麵:“876的根號,876的根號……”
這一幕剛好被在樓下倒牛奶的伊麗洛看見,這時的她剛上學沒有幾天,她抿抿嘴唇:“大概29.6。”
K卡扭頭看著伊麗洛,她正抱著一個牛奶杯子。
“對嗎?”她偏著腦袋問K卡。
麵罩回答是的。
“你怎麼知道?”K卡放下鉛筆,驚訝地看著她。
“算的啊……”
“那,立方根?”
“我想想,”伊麗洛仰頭望著天花板,“9.57。”
她衝K卡肯定地點點頭,麵罩也認可了這個答案。
“好吧。”K卡深吸一口氣,他把草稿紙團成球,用力扔到垃圾桶裏。
今後他覺得以自己的能力還是放棄這條路吧,還不如研究研究怎麼作弊。
他覺得幹看著麵罩提供的數據,多少都差點意思,於是決定親自來到賭廳踩點。
這次伊麗洛說她實在不想又一個人待在家裏了,她一再讓K卡帶她一塊去外麵轉轉。
K卡絕不會把伊麗洛帶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心想幹脆這次帶她去別處玩玩吧。
那天下午,他們乘飛車繞著笛溪的大樓轉圈,在小溪邊上用石頭打水漂玩。
開始K卡總緊張地東張西望,後來也慢慢被石頭扇起的水花吸引得目不轉睛,把安全這種事全部交給了麵罩AI觀察。
最後,他們來到一個植物園區,銀線和紅磷做成一簇簇易燃的玫瑰,純白的月季閃著金屬光澤。
伊麗洛並不喜歡這些太過堅硬的東西,而對角落裏一朵半透明的牽牛花青睞有加。
它有著花的柔弱和優雅,葉片微曲,甚至因來人的呼吸而顫動著。
花瓣被磨得很薄,中心能透出光來,手指若太用力,便會給花片留下一道深色的裂痕。
伊麗洛小心地拿起一朵花,放到眼前,透過紫色的薄膜給視野套上一層濾鏡。
而K卡卻從中得到了靈感......
回家後,K卡問AI,納米膜是不是就算被從麵罩上拆下來,也可以顯示圖像。
“是的,納米膜顯示平台能與麵罩係統連線。”
“告訴我怎麼取出來。”K卡早已擺列了一桌子的工具。
“建議二階返修,否則有可能造成損傷。”
“不必了,就在這。”
K卡按照麵罩的指示擺弄了一下午,成功取出兩塊撲克牌大的納米膜。
接著K卡定製了一個奇怪的鏡框,手藝人都好奇他弄成這形狀是想幹什麼。
“隱身。”K卡回答。
他把納米膜塞到鏡框上,外麵看來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除去奇特的造型)的墨鏡,但K卡知道眼鏡的背麵暗藏玄機。
納米膜可以記錄場上信息,並通過麵罩計算,最後結論在內層鏡片上顯示出來,偏振角度僅自己可見。
做完這一發明後,K卡戴上這副墨鏡,對伊麗洛說:“這次我真的要再出去一趟。”
看著K卡的滑稽模樣伊麗洛老是想笑:“你,唉,記得早點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