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說我是傻子,這是不對的,我是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如果這樣的人是傻子,那麼我寧願做這樣一個傻子,國家需要這樣的傻子,社會也需要這樣的傻子。這是我小時候看過的雷鋒同誌的話,這是他對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的承諾,他也做到了這一點。我雖不能和雷鋒同誌相比,因為我隻是個十四塊錢的小人物。我隻是想把這種心甘情願的犯傻帶到愛情的世界裏來,我隻想為一個人犯傻,犯一次,也犯一輩子。
雖然我是被華興玻璃掃地出門的人,但我並不記恨這裏的事物,這裏的人。被恨的人沒有痛苦,恨的人卻遍體鱗傷,這是非常不智的行為。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感謝老天賜給我這一年的美滿生活。不管離開多久,高璐帶給我的溫暖和善良是這一輩子不能丟失的財富。到了新的工作單位後,我才知道這家印染工業園是兩班倒的體製,每個班比在華興玻璃時還要多上四個小時,車間裏有著多到我數不清也看不懂的化學藥劑,伴隨著濃濃的異味讓人呼吸苦難。在這裏上班的大多數是體型健壯的維族小夥和一些三四十歲的漢族老人,像我這樣十七八歲年紀的小夥沒有一個,這樣的工作環境讓我實在難以接受。但也沒有辦法,離開我又要去那裏呢?不想回家也不敢回家,害怕看到父母失落的眼神。每當看到他們因為我而難過的時候,總覺得十分對不起他們。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吧,至少我在心裏是這麼想的。第一天下班回到宿舍後,我還是沒忍住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告訴了父親我換工作的消息。在聽了他半個小時的責罵後,總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我也感覺了輕鬆了不少。天黑的時候,何仙姑也打來了電話,詢問我在這邊的情況。接到她的電話後,甚是感動。當你風光時,你會知道你關心誰,而落難時你才知道誰在關心你。這話是很對的。能相識這樣的一個朋友,是一件幸運也幸福的一件事。
因為工作時間變長的原因,我的睡眠質量變得異常的好,每天下班後吃完飯總能一覺睡到上班,在朝陽和夕陽的交錯中混混沌沌的醒來。朝陽還是如此蓬勃,夕陽還是如此的風光無限。圍繞在廠邊的樹和花都還在盛開著,華興玻璃就在對麵離我不到一公裏的地方,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隔著兩個工廠之間的那堵牆,爬上去,我還能看到高璐的宿舍,華興的食堂。還能看到上下班走過的人群,甚至還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每當空閑的時候,我都會爬上那堵牆,想在看看昔日與我揮灑青春的那些朋友們。不敢待的太久,這個廠的宿舍到了晚上是會鎖門的。可惜每次在宿舍鎖門之前我都沒有看到他們。
新工廠的工作環境讓我很難適應,車間裏酸臭的空氣拋開不談,那些我不知名的化學藥劑有時會燙壞我的手,異味經常讓我頭暈目眩。車間裏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真不知那些維族小夥子們是怎麼幹下來的?“在堅持一下吧!適應習慣就好了!”我安慰自己到。可誰知還不到一個月,我就在這所工廠裏曠了第一次工。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後,我放棄了繼續適應的機會。但我並不覺的自己是個逃兵,在我眼裏,隻要不幹違法犯罪的事,任何人的決定都是值得尊重的。這個工廠有規定,連續曠工三天才能算自動離職。那時的我隻有礦工兩天在上一天的班,想慢慢的熬到發工資的那天在走,這樣也不枉我在這裏受一個月的煎熬。可是這樣的做法實在太不高明,一眼就被當時的班長看穿了,可是他卻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管不問。任由我成天的混日子,我起初不太明白,可後來一想,都是出來打工的,誰也不會繼續在苛刻的要求一個快要離開的人,那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熬到了8月15號,我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薪水,隻有一千多塊,但我已很滿足了,畢竟比一分沒有的強。離開的那天父親親自來接的我,平時每個月都回家的我已經三個月沒有回家了,父親甚是想念。坐上父親的車,沒有和父親說一句話,他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疲憊,不願多說,隻求安好就好。我們很快就回到了家裏,七十多公裏的路程父親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從小坐習慣了父親的車,即使他開的在快我還是很有安全感。回到家後,吃完了母親做的飯菜,又與她簡短的寒暄了幾句便匆匆的找到我那張從小睡到現在的床,躺下之後又把頭蒙到自己的杯子裏,手機也關了,這些天發生的事讓我以無力再有任何的私心雜念,睡覺,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