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勤勤一臉驚訝,很崇拜地說:“呀,小帥,你剛才的那句話好好廣東啊!”
薑勤勤的誇張把胖子李逗笑了:“薑勤勤,局裏有一個新規定你沒有學習是吧?”薑勤勤愣了一下,以為是真事,看看胖子李,又看看我。胖子李說:“新規定你應該學習了呀,就是--不準在我麵前說廣東話!”
這時,東莞市公安局負責接待我們的人來了,是一個很北方的男人,操著我們那邊的口音:“老鄉是吧?有啥事,盡管說。”
這個叫曹一民的老鄉就是東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他為人豪放樂觀,他給了我們可樂、笑臉以及那天中午的海鮮大餐--他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吃飯的間隙,薑勤勤就把李書河的畫像拿了出來。曹一民看了一眼,問:“武山的?”胖子李點點頭,把手中的筷子放下,說:“是武山郊區的。”曹一民說:“我也是武山的。真沒想到,先是老鄉款待老鄉,接著是老鄉搜捕老鄉!”“來,喝酒,今天我特地申請了可以喝酒。待會兒,我就陪你們去電信局查那個電話號碼。完了以後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監控這個電話,看看你們所說的嫌疑人在不在東莞。下午我開車帶你們逛逛東莞和深圳。”還可以去深圳逛逛?我和薑勤勤對看了一眼,有些興奮。事實上,東莞已經和深圳差距不大,同樣的高樓和綠草,同樣時尚的汽車和美女。在一個紅綠燈前,曹一民向我們介紹:“這個紅綠燈決定了全世界電腦的價格。”他看我們沒有聽懂,又詳細地解釋:“這可不是我說的話,這是一位有名的經濟學家在東莞參觀後說的。現在全世界超過70%的電腦CPU和其他零件均出自東莞。如果這個紅綠燈出了問題而造成交通堵塞的話,就會影響到這些產品的外運速度。每一秒鍾都是財富啊!如果堵車超過3個小時,那麼全世界的電腦價格都要上漲了!”
聽曹一民說得這麼激動,我們不禁對東莞充滿了敬佩,原來東莞是這麼漂亮且又重要的城市啊!我和薑勤勤睜大眼睛,不錯過每一處可以稱讚的美麗。
一個小時後,我們到了深圳海關。要想進入深圳,還必須要有邊境證,這個我們早就知道的;但曹一民的車不用,直接就從另一個車道開了進去。曹一民指了指車上的一個特別通行證,說:“前一陣子我們在深圳參加一個訓練班,辦了個特通證,沒想到還挺管用。”
車一轉彎就進了深圳最繁華的街道--深圳大道。
地王大廈、賽格廣場、招商銀行大廈、深圳特區報社大樓等一幢幢大樓都被拋在了身後,曹一民把車停在了世界之窗的門前,說:“我們今天下午不看太多的景點,就在世界之窗玩吧!”
我們吃了曹一民的飯,坐了他的車,隻有聽他的話。我們都忘帶照相機了,隻能一邊看別人滿臉喜悅地合影一邊遺憾地讚美深圳。我們讚美的詞彙很少,用完了,隻好重複使用。我和薑勤勤被他倆落在了後麵,薑勤勤說:“我想照幾張照片,咱們找人拍快相吧。”她好像並不是找我商量,說完就對著旁邊的一個拿相機的人擺姿勢。那是一個拿著相機來回走以拉攏顧客的南方人,看到有人向他打招呼,就連忙地跑上前,蹲在地上就拍。不湊巧的是,一個路人蹭了他一下--那是關鍵的一蹭,薑勤勤立即就麵目全非了。
薑勤勤看著自己虛幻的樣子和模糊不清的埃菲爾鐵塔,兩下就給撕了。那人很夠意思地說:“你繼續站在那裏,我再拍一次,你要是不滿意,我不要錢。”
薑勤勤就又一次站在那裏。她回憶剛才的姿勢,也想把表情做到最可愛最自然,所以她很努力地配合著攝影師--怪她太努力了,照片打印出來的時候,她努力的樣子一眼可見,因為她的嘴是噘著的。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事情做得不滿意,她就會不停地埋怨,所以薑勤勤對我說了大約1000字左右的埋怨。一直到晚飯後我們才離開深圳。晚飯是在東門附近一家飯店吃海鮮。這裏的海鮮便宜,但果汁貴得驚人。薑勤勤不知道價格,就亂點一份椰子汁,後來知道了價格非要退掉--那一杯不到500毫升的椰子汁標價是60元。
曹一民是個大方的人,一邊拚命勸我們喝酒一邊給我們講他的故事。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曹一民是政法學院的本科畢業生,不過,大學四年,他們班上的同學更多時間是出去打籃球了,他也是個籃球特招生。他大學畢業那一年遇到招警考試,就考上了警察。沒想到,上班沒有半個月就又被抽調去打籃球了,再後來他被廣東省公安廳的一個處長看上,又被選中到深圳市公安局做警察。
他開始是做防暴警察。在中國,防暴警察就是110巡警的另一個名稱,我下床的老三就在瑞一區做了巡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