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向晴去顧晏公寓的時候連行李箱都沒帶,就是在她的登山包裏塞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就過去了。
兔子家居服肯定沒有帶,別說她不會在顧晏麵前穿這種類型的衣服,就算她想穿,江野也絕對不讓。
早上起來時江野還纏綿地吻著她的發間,雙眸含情又是故作委屈地說:“我的向晴要早點回來,江叔叔想你。”
殷向晴又忍不住“咯咯”笑出聲,溫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江野下巴的胡渣,問:“你什麼時候變叔叔了,你不是很不喜歡阿Mia叫你叔叔嗎?”
“不管,我現在是怪叔叔,抓住小向晴的手就不放開了。”
手心不知何時交纏在一起,手背被江野深深地吻著,他說:“向晴,我真的會很想你的,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殷向晴點了點頭,拉過他的手,學著江野的樣子親吻著他的手背。
殷向晴早上隻有兩堂課,連著午飯時間有五個小時空著,她趁著空檔先把衣服拿去顧晏的公寓。
與其說是顧晏的公寓,更該說是她的,因為當初買這棟公寓是為了她,連同房產證上的名字都是“殷向晴”。
當初顧晏買這套公寓,就是因為殷向晴在港大讀書,選址的時候還讓香港的地產商幫了忙,要求還一大堆。
距離港大不能太遠,交通方便,距離市區也不能太遠,公寓附近必須要有超市,口碑不錯的餐館,環境和治安都要好。這麼多要求,也真虧那個地產商能幫顧晏找到合適的房子,顧晏直接連著買了兩層,上下打通,變成了複式樓,樓下是客廳,樓上是臥房。裝修時為了讓采光更好,直接把整個南麵都弄成落地窗,貫穿兩層,米色的窗紗垂下,搖曳出淡淡地陰影。
當初殷向晴是拒絕的,他說住校就可以,學校的宿舍也不錯。
顧晏卻不讓,他說早就想在香港買套房子,經常來辦公,住酒店總比不過有房子,住住慣,也不怕認床。
顧晏就是這樣,總會幫她把一切都安排好,給她最好的一切,卻總是保持著難以言喻的距離。
殷向晴在香港的兩年,顧晏的確經常來香港辦公,每次都住在這棟公寓裏,他坐在沙發前捧著筆記本電腦看文件或者盯著股市時,殷向晴就捧著本書坐在一旁,可以一下午沒有什麼話,目光卻總會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飄。
晴朗的午後,陽光會爬進窗戶,籠罩在顧晏身上,好似在他的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每一處都有回憶,雖然不多……
殷向晴去上課前給顧晏發了短信,說東西已經搬過去了,晚上有公選課,回去可能有些晚。
上課時手機必須靜音,等著他下課拿出手機看,裏麵靜靜地躺著顧晏發來的短信。
冬日的陽光總是淺淺的,灑在人身上沒什麼溫度,顧晏的回信說“好。”
很簡單的一個字,就像他們簡單的關係。
公選課結束,這個點,殷向晴混在學生堆裏從校園裏出來,才走到校門口,就停下了腳步。
昏黃的路燈,黑色的越野車,和背靠著車子的顧晏,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有些倦色,該是剛談完公事。
目光相觸,顧晏收起了那雙幽深的眸子,微蹙的眉峰舒展,溫柔的看著他時就像在說“向晴,我來接你了。”
殷向晴有了短暫的遲疑,才遲緩地向顧晏走去。
“晏哥哥。”殷向晴低著頭,麵對顧晏的時候還是會不安。
顧晏溫柔的笑著,說:“上車吧,我們回公寓。”
殷向晴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車子優哉遊哉的在馬路上行駛著,都市的嘈雜聲將引擎的轟鳴掩蓋,關著車窗,車裏播放著輕柔的樂聲,是顧晏最愛的鋼琴曲。
“晏哥哥。”車子在公寓樓前停下時,殷向晴突然叫道。
“嗯?”
殷向晴轉過臉,對著顧晏說:“之前的事情……對不起,我不是……”
顧晏輕笑著伸出手,輕輕地觸碰著殷向晴的發:“向晴,你和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嗎?”
殷向晴低垂的眸子揚起,顧晏墨黑的瞳仁裏映著他的臉孔。
回到公寓已經過了九點。
英國和香港有八個小時的時差,這邊九點那邊正好下午一點,他要開一個視頻會議。
殷向晴看著手表規定了時間,說:“晏哥哥,我十點前會給你熱好牛奶的。”
這麼多年的默契,話裏的意思顧晏不會聽不明白,是提醒他這場會議不許超過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