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買來後,把門的撤了崗哨,又磨開三道房門,冰秀梅擁著冷月進了洞房。擺好了家具燈盆,冰秀梅入席喝酒。到了晚上,冷月被一群送洞房的人哄弄著咬頭頂上的一個蘋果。剛將嘴靠近蘋果,蘋果卻蕩向了一邊。眾人一陣哄笑,要糧大頭咬。糧大頭抓住蘋果咬了一口,送到冷月嘴邊。冷月張嘴咬了。交杯酒開始,送房頭子別出心裁出了個謎語,新郎新娘若是猜著可減免一杯,猜不著加罰一杯。那個謎語很難,糧大頭和冷月想了十多分鍾也沒猜著,自然多喝了一杯。交杯酒喝過,送房頭子又要新娘敬酒。冰秀梅說沒有這個規矩。送房頭子說我不是白叫她敬酒,我給他們說喜話呢。冰秀梅對那人說你說喜話吧。那人說一人喝一口,生個兒子是大頭。冷月端杯敬酒。那人又說一人喝一盅,生個兒子大胖墩。冷月再端杯。那人說一人喝杯,生個兒子大頭鬼。冷月變了臉色。那人忙改口說倆人吃塊糖,生個狀元郎。冷月舉杯。冰秀梅攔住說這樣會喝醉新娘的。那人說要不你喝。冰秀梅說如果你一口氣說出十句喜話,我就喝。那人說送房送房喜的是新娘高興的是新浪,朝喜朝喜生個兒子有出息。那人連說了十句,冰秀梅連喝了十杯。

因多喝了十幾杯酒,晚上,冰秀梅留在了冷月家。

世空望了會洪水拍打的飯店門,隨著船兒又往葵園行去。朱武在安排員工搬運東西。與朱武略說了幾句話,世空又到垃圾巷。垃圾巷一片汪洋,過先生的門敞開著。世空由外而內,由內而外到處尋找,最後在離廁所十米處尋到過先生。過先生仰躺著,手抓著那隻永不離身的小挎包,麵目浮腫,身上的衣服隨著水的波動而鼓蕩。

過先生一直包著醜兒,雖然醜兒回家幾次,但很快就被過先生揪回旅社。繡花也想和過先生在一起,攔住女兒說過先生太老,臉上皺紋一大把,要給醜兒找個年輕的。醜兒說她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繡花就罵醜兒。醜兒嘟著嘴坐到一邊。繡花解開紐扣,要過先生替她脫下衣服。過先生先是揉著兩隻肥奶,然後拽了繡花的小褂,緊緊地摟住了。繡花搖擺著頭顱,口裏發出夢囈般的話語。過先生像大海的波濤在繡花的一堆肥肉上起伏。以後過先生來找醜兒必先滿足繡花。暴雨襲擊灰水城那天,過先生玩過了繡花,像往常一樣帶著醜兒進了那家小旅社。在溫馨舒適的席夢思上過先生力求達到醜兒希望達到的速度。因為多日兼顧兩個女人,往往中途就停下了。醜兒就挺起身子或摟著過先生的背往下按。過先生勉強應付幾下,坐起休整。醜兒鼓腮嘟嘴埋怨過先生心思都用在她媽身上。過先生說那我們到春來好火鍋城吃火鍋,溜傍晚再做。醜兒就和過先生到春來好火鍋城吃了狗肉火鍋。天光暗淡,過先生又一次解了醜兒的衣服。這一回,過先生果比上午勇猛,背後插花直插得醜兒連說春來好的狗肉火鍋比那些春藥還管用。過先生臉上就露出不易覺察的微笑,在醜兒與過先生往春來好的路上,趁醜兒去廁所的機會,過先生到一家夫妻保健店買了盒虎骨壯陽。

醜兒拿著過先生教給她的五塊錢,往回走。每次過先生事後都要給醜兒十塊八塊的做補償。醜兒從來不計較過先生給多少錢,隻要過先生能讓她感覺什麼潮來了就行,這快活又給錢的事,很劃算。

夜色漸漸降臨,醜兒望著亮起的路燈,十分愜意地向前走。當走到煙花巷忽見轟轟隆隆從西邊湧過來一股洪水,慌忙中,醜兒爬上了一幢五層高的小樓樓頂。

過先生回到垃圾巷,滿足又帶著倦意地躺到床上。半小時後衝進垃圾巷的洪水湧進過先生的屋子,將熟睡中的過先生灌了個滿飽。

世空隨著那條船又經過煙花巷等許多地方,所過之處皆洪流濁浪,繡花和男人不知去向。有時漂過一具屍體,使世空悚然一驚。

冷月婚後第二天,冰秀梅回到灰水城,看到她的飯店盡沒水中,便尋找搶險隊伍來搬運店內桌椅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