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上杭的童年時光(1 / 1)

PART1夢想從上杭啟程

上杭的童年時光

“現在,世界冠軍林丹的扣球又成功了!”5歲的我學著宋世雄老師解說時的腔調,在沙發上手舞足蹈,又蹦又跳。電視裏正在播的是女排世界杯的比賽。

有一天,我的啟蒙教練陳偉華到我家來家訪,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這成為大人們對我的童年往事記憶最深刻的一幕,被他們津津樂道了許多年。

20世紀80年代出生的我們是伴隨著“女排精神”成長起來的一代。“世界冠軍”對於5歲的小男孩來說,就是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成就。在我隻有羽毛球拍一般高的時候,就有了一個根深蒂固的夢想——成為世界冠軍。

真的成了世界冠軍後,很多人知道我是福建人,或者知道我來自八一隊,但具體就不是很清楚了。其實,我出生在福建龍岩的上杭縣,一個很小的縣城。

後來長大一些,我知道上杭是革命老區,從這兒走出了多位將軍。毛主席的詩詞“紅旗躍過汀江,直下龍岩上杭”,寫的就是我的家鄉。

說起來,福建上杭古田是著名的紅色革命老區,而我爸給我取名的時候,也帶著當地的特色,跟這個“紅”有不少關係。想來想去,起個什麼名字呢?最後想了個“丹”字。父親那一輩的人敬仰劉誌丹等老革命家,也特別喜歡趙丹等老一輩電影演員,單名一個丹字又好記又好寫,不管是男是女都能用。而且父輩覺得名字中有個“丹”,將來一定根正苗“紅”,肯定有出息。

也是因為這名字男女都能用,大人們“丹丹、丹丹”地叫,媽媽也喜歡女孩兒,所以小時候把我打扮得很像小姑娘。現在看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頭發很長,眼睛又生得大,衣服都是媽媽親手織的毛衣毛褲,確實太像女孩了。

這裏還有一件趣事。2012年湯尤杯在武漢舉行的時候,其間有個跟球迷互動競猜的小遊戲。主辦方跟我媽要來我100天時的照片放在大屏幕上,讓球迷猜是誰。選項A是鮑春來,選項B是林丹,還真有人猜是鮑春來的。也難怪,誰能知道那個打扮秀氣的小孩後來長大變成了這樣。

我剛學羽毛球那會兒,早上5點多就要起床,天蒙蒙亮就要出早操,沿著上杭縣城一跑就是三圈;上了一天的課後,下午5點還要訓練,連他也想不明白我精力怎麼那麼旺盛。那時候大冬天也要早上5點起來,上杭的冬天又特別冷,我就讓我媽提前10分鍾叫醒我,自己先在被子裏蹬蹬腿熱熱身,到點起床後就不會覺得那麼冷了。

在上杭體校初學羽毛球時,壓韌帶是訓練裏最苦、最讓我感到恐懼的一項了。而且我很愛哭鼻子。那時候韌帶還沒拉開,腿壓不下去,教練就讓我們叉開兩腿,上身挺直,他把兩手按在我肩膀上一點一點往下壓,常常疼得我眼淚直流。但白天剛哭過,晚上回到家好像就忘了疼,我會讓媽媽繼續幫我“開小灶”,這樣第二天訓練時就能輕鬆過關,我會因此得意很久。可一旦比賽中輸了球,哪怕對方是比我大的小孩,教練都還沒說什麼,我自己倒先哭起來了。我媽說我不服輸的性格,從那時起就顯露無遺了。

調皮歸調皮,但學校的老師們都挺喜歡我。聽我媽說,上幼兒園的時候,有一次班上調整座位,我一定要坐在中間,不然就在老師麵前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能說,我從小就特別倔強,這也讓老師們對我的印象特別深刻。

直到現在,我的小學班主任藍紅老師還會經常跟我媽說起:“現在的學生哪,很少有像林丹小時候那樣主動舉手回答問題的。你看他上課的時候好像沒有在聽講,可是問他什麼,他又答得出。”在老師們眼裏,我是“人小鬼大”的那種學生。雖然不如有些同學那麼守規矩,課堂上能夠坐著一動不動,可是我學習能力特別強,作業做得也快。於是,還給我分配了一個小組長的職務。

我好像是很會察言觀色的那種小孩。雖然惹媽媽生氣的時候不少,但我也會懂得獻殷勤,比如主動要求“媽媽,我來幫你掃地吧”,“媽媽,我去幫你倒垃圾”。這招似乎還挺有效,我媽原本一肚子的氣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這種讓大人“又愛又恨”的性格後來也讓我吃到了苦頭,但它一直伴隨著我,影響著我後來的羽毛球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