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秋(1 / 3)

當我醒來時,柔媚的晨光正傾瀉著一道道明暗交錯的影子。此刻入得滿眼的古香古色,昨日鱗次櫛比的高樓廣廈,人生真是恍然若夢。

我叫文清秋,出生於書香門第之家,好安靜,喜讀書。

初中畢業那年暑假,住在姥爺家的我偶得一本《清史稿》,開始研讀起來。

一個小時,一天,一個月……

我沉浸其中,幸福著,感傷著,落寞著,無法自拔。那一年我15歲。

高中畢業,大學畢業,開始工作。逝者如斯,8年彈指一揮間。

清秀文靜,聰慧乖巧,溫柔善良,知性淡定,嘴角一抹輕輕的微笑,心底一份深深的眷戀,這樣的我,那樣的幸福。

深愛著他,8年的時間,這愛早已刻骨銘心。他的笑與淚、他的愛與愁、他的夢想與痛苦、他的光輝與湮滅,也早已融入我的生命。想穿越千山萬水亙古時空去尋他,可父母的養育之恩卻無以為報,隻能將這愛沉於心間。

直到,3個月前,我患上了白血病。

帶著父母的理解和祝福,我含笑地踏上了新的旅程。

生命是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我相信,在原點處我終能遇到他。

他的名字是愛新覺羅胤禩。

半月後。

經過馨兒的悉心照料,我已經完全好了,隻是,為防範別人識破我,偶爾我也會裝裝“部分失憶”。

明珠每天都來看我,原來他說的“任何人不得探視”並不包括自己,漸漸的,我接受了來自這個祖父的關愛。

依然沒有機會見到府裏的其他人。此時,我的三位姐姐應該均已出嫁,住在這裏的應該有我的三位哥哥和兩位叔叔及他們的家眷。

一日,明珠待了一會兒後定定地望著我道:“丫頭,明天開始你就恢複練習吧,荒廢了這些時日,也該好好補補了。另外,你要跟著嬤嬤認真學,不可再頑皮胡鬧了。選秀已臨近,納蘭家現在的情形不比當年,進宮後你要格外謹慎,斷不能出什麼岔子苦了自己。”

“丫頭,聽明白了嗎?”他苦澀地問著。

“聽明白了,瑪法。”我亦苦澀地答著。宮門一入,蕭郎路人,韶華盡逝,深情惘然。但轉念一想,既蒙上天垂憐,絕不輕易放棄,我定要發揮所學才智,拯救自己,拯救胤禩。

這一日,我早早地睡去,滿心期待著“明日”的來臨。

跟著鄭嬤嬤學習禮儀可真是一件痛苦萬分的事情,不但要忍受她的枯燥無趣,還要反複做著相同的動作,還好我有胤禩作信念,不然非得當場暈倒。

被折磨一上午,午膳時分我飯量大增,驚得馨兒直大跌眼球。

午膳後,我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歇晌,剛要睡著,就聽得馨兒著急叫道:“小姐,可不能睡啊,這就要讀書了,先生已在西廂房等候了。”

“啊?怎麼能這樣呢?”我嘟囔著。

……

先生名喚夏先生,莫約40多歲,為人溫文爾雅,教書風趣幽默,侃侃而談兩個時辰,經史子集、聖訓策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無不涵蓋。

我邊用心聽邊暗自想:這夏先生的學識見地可真是不一般,連我這個自詡“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才女”都甘拜下風。可是,他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竟沒有步入仕途呢?

不知不覺就下了學。

馨兒端了些點心茶果給我,看我吃得差不多了,笑笑道:“小姐,再休息一會兒咱們就去習武吧!”

一口點心噎在喉嚨,我拚命咳嗽起來,同時張大嘴巴看著她。心裏想著:不會吧,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可是大傷才初愈啊,就得承受這麼重的課業負擔嗎?

“習什麼武啊?”我可一向是個弱女子。

“當然是小姐每日的習武騎射啊。”

“啊?什麼?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記得了?”我頗有些情緒的問道。

“啊,小姐你真的不記得了?難道這堅持了10年的習慣你都忘了嗎?哎……就是老爺一直要求小姐要清晨讀書、傍晚習武的,一個月前,為了準備選秀,老爺又要求小姐學習禮儀,所以現在小姐就是清晨學禮、午後讀書、傍晚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