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江隨她扯,在身體即將被扯到大門外的時候,突然抓住鐵門欄。
宿管見拖不動了,不知是覺得自己被人忤逆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壓低聲音,“小畜生,有媽生沒媽養的,溜進女寢裏麵偷窺?!”
前麵兩句罵人的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最後一句話倒是提高音量,方圓十幾米的幾乎都能聽見她的大嗓門。
圍觀人群漸漸多起來,偷窺,這罪名可不小,足以讓一個人這輩子抬不起頭,尤其是在大學這類年輕人聚集的地方。
宿管說的起勁,覺得到了這個份上,眼前這小白臉怎麼著都要麵色漲紅,恨不能馬上離開了。
可誰知當她朝岑江看去的時候,卻見岑江一臉百無聊賴,在宿管眼神轉過來的時候,還綻放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神經病。
宿管並不吃小白臉這一套,越發大聲叫喊起來。
“停。”岑江掏了掏耳朵,出聲喊道。
宿管有些輕蔑又略帶著些得意地停下叫喊。
岑江知道她為什麼會是這種作態,因為收了錢,自然要替人辦好事,比如隱瞞真相。
由於田甜的事情,十九舍這幾個月不缺乏想要偽裝溜進去的記者,男女都有,不過岑江算是其中最奇葩的一個,連偽裝都不願意裝一下,大搖大擺地就準備進去。
因此宿管的反應才會這麼大。
不過收這種黑心錢,也不怕折陽壽。
“年紀輕輕不學好,知道錯了就趕緊滾,不然通知學院教務處,直接記你大過。”宿管自認已經拿捏了小白臉,說話都帶著威脅與高姿態。
能當上這兒的宿管,她背地裏自然是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在的,說要給岑江記大過的時候,輕飄飄又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在沒弄清楚事情原委前就隨意給人扣上帽子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岑江笑嘻嘻的,“你說了那麼多,所以我到底哪裏錯了?”
“什麼?!”宿管提高音量,“這裏是女寢,你是男的,跑來偷窺你還有理了?!!”
岑江蹙眉,“阿姨,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你為什麼說我是男的?”
“他娘的,你長成這樣,你不是男的我是男的?!”宿管眼睛瞪起來,像是隨時打算去撕了岑江那張嬉皮笑臉的臉。
岑江:“講講道理,誰主張誰舉證,你覺得我是男的,你得拿出舉證材料啊。”
宿管眼睛都瞪直了,大概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差點一口氣沒緩上來,“你是男的,憑什麼要我來證明?!”
“不是你說的我是男的嗎,我可沒說,所以自然是你來證明,不是我來證明。”岑江朝外麵圍觀的年輕大學生們揮手,“有沒有學法律的同學,評評理,看看流程是不是這麼個流程。”
人群估摸著也有曾經被宿管整過的,因此在岑江話落後,居然還真有小聲附和表示支持的。
“看吧,未來棟梁都這麼說了,阿姨你趕緊證明啊!”話語裏盡是急切,好像岑江他本人有多著急似的。
宿管脖子氣粗了,腦子在某一瞬間懵了下,竟然腦抽地直接上手準備去拽岑江的褲子。
岑江像是被嚇了好大一跳,連忙往旁邊躲,邊躲邊喊:“靠,流氓!非禮啊非禮啊!五旬宿管非禮清純男大學生啦!!!”
他喊的有模有樣,眉頭似蹙微蹙,配合拉扯間往下垮了一些的衣服,還真有幾分被惡霸調戲了的楚楚可憐的小白花的模樣。
人群裏麵已經有人摸出手機開始錄像。
在這個網絡發達的社會,自媒體如雨後春筍,隻要內容足夠獵奇奇葩,流量便會洶湧地往哪處湧。
事實的真相,誰會真的去在意,隻要當下那一刻評論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