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雞蛋花盛開的地方(1 / 2)

臨出發前,華特意來到那片雞蛋花盛開的地方,摘了一束,送給了情緒有些低落阮玉,華覺得她這樣的情緒可不好,在戰場上是致命的,為了能讓阮玉的心情得以放鬆,華還專門用子彈殼做了個哨子,說是隻要他一吹哨子,就馬上到她身邊,那怕要用命去填。雖然阮玉給了華一個微笑,但華看的出,那是她為了安慰華才那麼做的,她的笑應該是無拘無束的。華離開的時候,阮玉當著他老哥的麵突然從後麵抱住了他,哭了起來,哽咽著說:“華哥,你一定要保重,不要再殺人,我看到你那樣我傷心的要死,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你不知道嗎?我寧願你是個窮光蛋,我寧願你隻是個小兵,那怕是個散兵也好。再這樣下去,你可能再也回不來了。”華沒辦法解釋,也不想解釋什麼,硬生生的分開了阮玉的手,為了不讓她看到自己流淚,頭也不回的走了,帶走了阮玉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其實華很想說,你也是一個兵,你知道的,這是戰爭。其實華很想說,他隻是不想身邊的人死去,他帶兵上戰場就不能看著他們不管,就不能任由他們死去,是,督導教官的責任隻是負責監督部隊作戰,他有權利不開槍射擊敵人,可如果他不帶頭打仗,士兵反叛逃跑時,難道讓他舉槍對著自己人麼。華帶著阮玉傷心的淚水,帶著無盡的憂鬱回到了一連連部。

連長是個外籍黑人,海老爺也在。看來雲軍團這次真的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連外籍黑人也來帶散兵了,他們的價格可不低,而且和士兵之間沒有長時間的相處,無論從作戰默契還是感情連接上都會出現問題,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局麵,華也隻能無奈的接受,比起連長來,華也算半當地人吧,在海老爺的幫助下,連裏的工作很快就上了正軌,士兵們之間從不認識到戰術演練的默契配合隻用了兩天時間,雖然很多地方都不近如人意,但比起其它連的進度算是好多了,華也隻能無奈的接受這個現實,帶著這麼一班人馬上戰場,他真的心裏沒底。海老爺可能也看出了華的擔憂,挑了幾個兵尖子,擔任排長、班長。

士兵們聯絡感情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喝酒,一場酒喝透,喝的大家都說出了真話,隻要自己不至於醉的連話都記不住,華就有辦法針對問題來處理士兵之間的矛盾和分組配合問題。

戰事的吃緊使得訓練不足的新三團很快拉上了前線,在二防線上負責側翼一處高地的防禦,這裏山大溝深,還有一條盤山公路,橋雖然已經被炸斷,但步兵的運作速度應該不會太慢,400多人的新三團顯然是不足以應付的,然而看著幾天來二防線的弟兄們不斷傷亡的數量,不管條件多麼惡劣,新三團也隻能接下這個任務,也沒有選擇的餘地,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從來也好像沒有條件可講,再說二防一旦失守,三防就是家園,那裏就是將軍駐地,部隊不足600人,雖然占據著險要,那又能挺多久,所以不管仗打到最後到什麼程度,二防是絕對不能被突破的,否則保衛家園將成一句空話,即便三防守的住,家園將會失去,如果軍營被占領,勝利將毫無意義,雲軍團將重新踏上流浪的老路,那對雲軍團來說將是致命的。

重新加強了二防弟兄們離開時留下的防禦工事,新三團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鳥叫蟲鳴不再悅耳,反而更加使人心煩。華的一連隻有63人,被扔在了前出的山頭,雖然正麵有幾道陡坡作為天然的屏障,被突破幾率不大,但政府軍很可能從山脊發動突襲,那將毫無便宜可占,如果抽調人手去防禦,那將造成正麵缺失的問題,就算是派人去了,那麼大的一座山效果也不會太好,黑人連長又懶的要命,從到防線就抱著個收音機沒挪過地方。沒辦法,華隻能留下十來個人留守,帶人出去設置陷井了。在敵軍有可能經過的地方,工兵最大係數的埋上了地雷,為了防止敵方工兵發現,當地士兵用土辦法作上了繞子,就算有可能被發現,隻要啟動了繞子,整個係統將全部啟動。有時候華挺佩服當地散兵的,他們能利用叢林裏的藤條以及竹子的彈力來設置各種機關,給敵軍下套,海老爺用地雷和竹子等做出的連環套更是一絕,無論他們觸動那一處機關,整個係統將自動引爆,如果那時裏麵正好有一個連,估計生還的幾率不會太大,除非他是大羅神仙轉世。華為海老爺能在身邊感到幾分慶幸。

兩天來,二防主攻陣地的槍炮聲零零散散的一直就沒停過,新三團卻落的清靜,沒人來打擾。

實在沒事可幹,華一個人遊蕩到了三連,阮寶和他老妹正因為一點小事在雞毛子喊叫,看華來了才收聲。三人無不鬱悶的喝著酒,吹著漫無邊際的牛皮。華發現阮玉最近越來越脆弱了,全無他們剛見麵時的冷傲,老愛掉眼淚,這會其實也沒說到什麼傷心事,她自己個卻在那眼淚叭嗒上了。華沒有試圖去安慰她,覺得可能哭哭對她會好些。

一連串巨烈的爆炸聲驚的三個人同時跳了起來,細聽之下,華才猛然醒悟過來,是他們一連的陣地那邊傳過來的,爆炸聲就來自他們設套的地方,一定是出事了,顧不得和阮寶兄妹倆告別,拉著阮寶的手說了句:“如果二防守不住,一定要守住六隊,守住教授。”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