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生是一出肥皂劇,悲劇、喜劇自己寫——雅典
美麗的雅典娜女神與海神波賽頓都想當雅典的保護神,誰也不服誰。主神宙斯便決定,誰能送給人類一樣最有用的東西,保護城池的任務就交給誰。
波賽頓送給人類一匹高頭大馬,跨上它奮勇前進,所向披靡,打任何戰爭都會取得勝利。
雅典娜揮一揮手,在土地上種下一顆種子,長出綠綠的橄欖樹,象征著和平與智慧。
人類厭惡戰爭,熱愛和平,所以最終,這座城池歸為了雅典娜。人們視這座城為和平之城,把雅典娜種的橄欖樹摘下一枝,圍成一個圓,中間放上一個藍底白的十字盾徽,象征著天水之間的淨土。這就是希臘的國徽。
希臘是神話最多的地方,《荷馬史詩》、《伊利亞特》、《神譜》、《變形記》等等,都記載了大量的希臘神話。
每個國度、每個區域都有各自膜拜的神靈,但希臘神話中的諸神,仿佛更有凡人的味道。在很多人的眼中,神靈應該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點,但希臘的各位大神卻顛覆了這個“神即完美”的模式。在希臘的神話故事裏,諸神除了有維護和平、賜予光明等積極的一麵,還充滿了爭鬥、仇殺、野心、肉欲,甚至是亂倫。他們比起東方的神明來,更加有人性中陰暗的一麵,如果不是具有無邊的法力,那麼就當真如人間的極權統治者一般。
我沒見過任何一個神靈,不知道他們究竟長什麼樣子,有什麼樣的脾氣秉性,是成天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還是看透世情後的嘻嘻哈哈。倘若真有神靈,也許也和人類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喜好吧。
站在這座舉世聞名的文化古城中,一股極其濃鬱的書卷氣撲麵而來。無數文學家、哲學家、數學家、建築家、雕刻家在這裏熠熠生輝。“喜劇之父”阿裏斯托芬,喜劇詩人克拉提諾斯、歐波利斯;三位悲劇大師歐裏庇得斯、埃斯庫羅斯和索福克勒斯;還有被稱為“希臘三賢”的哲學家蘇格拉底,以及他的學生柏拉圖,和柏拉圖的學生亞裏士多德……
那無數攝人心魄的文字,是每一個文學愛好者的盛宴。捧著一部部流傳於世的經典,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不能放手,恨不得一口氣把它們讀完,哪怕從青絲讀到白雪。
小時候的我,很喜歡看悲劇。那時正值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歲月,同座男生的一個眼神,都能讓我憂傷整個下午,仿佛吞咽了一小口沒有放糖的咖啡,澀在舌尖,苦在心裏。淒慘的調調兒,正適合矯情的年紀。
成熟以後,便扔掉了悲劇,改看喜劇,不願意再為別人的故事付出眼淚,或是從心底拒絕感性的東西。可看來看去,卻發現喜劇也可以笑出眼淚。
悲傷若流於表麵,是很容易擦去的淚水,若隱匿於浮誇背後,是揪都揪不出來的一根刺,刺尖折在心裏,一點點地潰爛,直到麻痹了整個心髒。
小王子問我什麼是喜劇,我用最簡單易懂的一句話解釋:“就是好笑的,讓人高興的故事。”
小王子聽了後歪著頭想了想,說:“我曾經遇到一隻等愛的小狐狸,我喜歡她,她喜歡我,這就是喜劇嗎?”
“恩,對,兩情相悅,這就是喜劇。”我點點頭。
“可是我不得不離開她,她傷心,我留戀。”小王子想起往事,心中又有些憂傷。
“那就是悲劇。”
“可也許她會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人,就像她所說的,願意馴養她。而我也忠於自己的心靈。”
“那就是正劇。”我又說。
“什麼是正劇?”
“不悲不喜,或者說悲喜交加。”
什麼是真正的喜劇或悲劇?就如同走一個圓,兜兜轉轉,有風和日麗、繁花似錦,也有狂風大作、淒情苦雨,最後仍然回到原點,經曆過了許多事情,卻無法用一個喜字或悲字形容。
中國人常說“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可眨眨眼,再看去,山又不是山,水又不是水。進入紅塵打了個滾,沾染了一身花花草草,再看時,山又變成了山,水又變成了水。最終還是回來了。
我的人生到底是悲劇還是喜劇,自己也說不清楚。隻得鋪開一張白紙,筆懸在紙上,遲遲不敢動筆。一不小心,一滴墨落下,洇了黑黑的一片。
想來想去,大抵隻能算是一出肥皂劇吧,拉拉雜雜,無驚無險,能打發無聊的時間,可恐怕也擺不上台麵。隻慶幸一點,我是自己的寫手,不受雇於任何人,不討好於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