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礦道遇險(2 / 2)

“啊——”求生的欲望終於帶給楊誌掙紮的勇氣,他驚恐地大喊,抬手扔出手中的白光石塊,砸向擁有那雙眼睛的未知存在,隨後也不理砸中與否,認準方向轉身就逃。

沒有白光石塊的照明,周遭烏漆抹黑,楊誌像隻無頭蒼蠅,在九曲八彎的礦道裏沒頭沒腦的亂跑,免不了一通撞撞跌跌,身上多出不少淤青和擦傷,但他不管不顧,隻想著遠離那雙眼睛的冰冷目光,逃出生天。

身後的陰寒氣息仿佛是附骨之蛆,始終與楊誌如影隨形,難以擺脫。他倉惶卻不知所措,絕望的陰影襲上心頭。驚慌馬亂中,他又一次跌倒在地,再沒有了逃跑的機會,因為那雙青幽幽的眼睛,已經追上前來,擋住了去路,不改森然的目光將他死死鎖定。

蜷縮在角落,楊誌瑟瑟發抖,心灰意冷,真後悔沒聽礦頭的勸阻,非要逞能進入這裏,到頭來竟是步入絕境,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雙眼睛越來越近,直至湊到了楊誌麵前。察覺不到呼吸,感應不到溫度,雖然它近在咫尺,楊誌卻捕捉不到一絲活物的氣息。他明白,自己遇上的東西,絕非尋常。

“鬼!”這是楊誌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寒意在心中肆掠,他麵如死灰,喪失了抵抗的意誌。

結局已然注定,在楊誌驚恐萬狀的神情下,那雙眼睛的主人終於難耐饑渴,餓虎撲食一般向他一擁而上,化作幾道寒氣鑽入他的七竅之內。

楊誌覺得自己被扔進了冰窟窿,刺骨的冰寒透徹心扉,呼吸也格外沉悶,仿佛瀕臨死亡。他從未如此疲憊過,很想永睡不醒。在難以言喻的痛苦中,他的知覺逐漸麻木,意識開始沉淪,如同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深淵。

之後的事,楊誌沒有多少印象,隻感覺似乎做了一個怪夢。夢到的是一個迷蒙的場景,那是一片風平浪靜的海洋,海水五彩斑斕,雲蒸霞蔚,無邊無際。

一團幽森陰寒的黑影突然闖入畫麵,像烏雲一樣籠罩海麵上空。它凝縮成一條長蛇,張開大口一頭紮向海麵,就像隻貪婪的餓狼準備吞食身前的血肉。墜入海麵後的黑影好似滴落水中的墨汁,立即擴散開來,一點點汙染潔淨的海洋,蠶食著海水的斑斕。

然而,情況猛生轉變,無盡的海水下驀然射出萬縷光輝,放佛有一輪皓陽自天際升起,頓時綻放無盡光明,聖潔而凜冽,不容侵犯。

正在侵蝕海洋的黑影被光輝照耀後如遭厄難,極為驚恐地退散而去,重新凝縮為長蛇掉頭就逃,但神聖的光芒無窮無盡,無所不在,讓它如同深陷囚牢,根本走投無路,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後,泯滅在了刺目的光明中。

也正是那一刻,楊誌的意識一陣清涼,漸漸有了知覺,身體也不再冰冷,從深沉的昏迷中蘇醒過來。

“楊誌,你是不是醒了?”耳邊恍惚傳來某人的話語,楊誌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五官輪廓分明的臉龐,正俯首盯著自己,神色滿是關切和擔憂。

四目相對,楊誌的第一反應竟是驚叫中一腳踹去,因為這一幕勾起了他腦中最可怕的記憶——那雙幽森恐怖的眼睛,致使他做出本能的動作。

“呀!你瘋啦,踹我幹嘛!”被楊誌一腳踹開的那人,揉著鼻子吃疼地叫喚道。

“鐵山,是你!”楊誌鎮定下來,看清那人後,訝然出口,神情驚喜。

“不然是誰?我守你大半天了,剛才看到你眼皮在動,就關心地喚你一句。你倒好,照麵就來一腳。”被楊誌稱作鐵山的人氣呼呼地說道。他身材魁梧,四肢粗壯有力,長相也很剛毅,若非嘴上的茸茸青須,還真看不出他隻是個十多歲的少年。

“我怎麼會在這裏?”見到在礦場裏最要好的朋友,楊誌別提多高興。想起之前在礦道裏的恐怖經曆後,便試探性地向鐵山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