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離鄉背井(1 / 2)

楊誌的父名為楊帆,六歲時被修仙門派的使者選中,送進仙門習練法術神通,一走就是十餘年。後來,他與一名同門女子葉穎結為夫妻,最終有孕而生下楊誌。礙於仙門嚴規,尚未滿月的楊誌便被雙親送回家中,由爺爺一手撫養。

“那爹娘之後可曾回家看望過爺爺和我?”聽到這裏,楊誌的眼睛微微濕潤,插嘴問道。

“沒有。”老人搖頭,回答時極不忍心,“休閑門派戒律森嚴,仙門弟子不得隨意外出。更何況。。。。。。”

“何況什麼?”見爺爺欲言又止,楊誌連忙追問,語氣有些急切。

“你爹娘的死,就發生在送你回家的不久之後。”楊誌的爺爺在神色的掙紮和情緒的傷感中說出了原因。

父母在自己年幼時雙亡,這是一件楊誌自懂事起就知道的事,但此刻再度聽到爺爺提起時,他的心靈依然忍不住哭泣。

“他們是怎麼死的?”楊誌沉默片刻,之後問出一個讓他爺爺既感意外,又覺意料之中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也並非楊誌首次問起,隻不過以前都被爺爺隨口敷衍,但這一次,他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爹常年杳無音訊,所以具體我不清楚。當初是一位聲稱是你爹娘好友的男子特意來通知我的。不然,我恐怕到死都不會得知他的死訊。”楊誌的爺爺沒有再隱瞞,直接說出了真相,隻可惜僅有如此隻言片語,實在令楊誌失望。

楊誌的心情很沉重,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樣,但他的爺爺又何嚐不是,喪子之痛不為人父焉能感受。

“難道。。。。。。爹娘的死有蹊蹺?”楊誌心底生出了一個讓自己駭然的念頭。殊不知,這也是一直懸在他爺爺心頭的懷疑。

“好了,死者已矣,不提了。”老人揉著泛紅的雙眼,擺手中輕歎,這原本就是他不想再提起的往事。他硬將滿臉的惆悵收斂,放緩語氣,說道:“上次到我們家來的那兩人,其實也是你爹娘的同門。按照他們仙門的規矩,門下弟子若有子嗣,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派人去檢驗根骨,若合適的話,就會被接入仙門修煉。”

爺爺這樣一說,楊誌立刻想到了那身穿紅色道袍的一男一女,隨之豁然明了,開口道:“我沒修仙的資質,對嗎爺爺?”

“嗯。”老人點頭,慈祥的笑道,“不過這沒關係,就算不能修仙,隻要有意願,也可以去仙門隸下的俗世商會謀個職位,每月能領取銀兩,日子會比呆在這窮鄉僻壤好很多。”

“爺爺,難道您想把我送走?”楊誌聰明伶俐,品出了爺爺話語中的心意,恍然開口,“我不想離開爺爺,要一輩子和您在一起。”

見到楊誌快要哭出聲來,老人歎息,道:“經過這次病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我算是下定決心了。我終有一天會駕鶴西去,撇下你一個人也不放心,幹脆把你送上一條好出路,將來自力更生,我死也瞑目了。”

“不!我不!”楊誌拚命搖頭,抱著爺爺的膝蓋哭喊。

“這塊紅楓令,是進入商會的信物。”老人撫摸著楊誌的頭,從懷裏掏出那塊赤玉打造的楓葉狀令牌,告訴他道,“記住,那個修仙門派的名字,叫做落楓峽,其隸下商會名為紅楓堂,位處陵州之境,距離我們這裏很遠。明天我就托人帶你前往陵州,屆時尋到鋪麵,出示令牌,自會有人接見。”

雖然將爺爺的囑咐聽在耳中,楊誌卻還是不依不撓,死活都不願意與爺爺分別。

“難道你就不想幹出一番事業,將來讓爺爺一享晚福嗎!”老人語氣嚴厲,拋出一句讓楊誌無法否決的話。

最終,楊誌妥協了。

後半夜裏,茅屋裏燭光昏暗,寂靜無聲。爺孫兩人相依相偎了許久,心裏各有滋味。

翌日,陽光依舊明媚,隻是楊誌的神采不再燦爛,麵容上隻有對爺爺的依依不舍。

“放心吧,楊老,您的孫子我會好好照顧的,保證他不少一根毫毛。”一個壯年漢子拍著胸脯,對楊誌的爺爺大聲保證。此人,是村裏做跑馬生意的,常年在外闖蕩,跑遍了大半個離國,為人也誠懇老實。故而,楊誌的爺爺便拜托他順道護送楊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