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婼虎口有些發麻，周衡的話還在繼續，
“這把弩的射程是十仗，十仗之內，隻要準頭不差，必死無疑。熟能生巧，多練。”周衡放開手，讓她自己端著，
紀婼知道這是為自己好，她乖乖按照他的指導去練，隻是明明剛才周衡帶她射出的那一箭挺容易，輪到自己上手，卻怎麼也瞄不準。
如此沒一會，握著弓弩的手開始發顫，小臂發酸。周衡眼疾手快幫她接過來，還在她胳膊上點了兩下，“看你這小身板。”
“我沒碰過這些東西，現在拿不穩正常，等我拿的多了，就不會抖了，你別瞧不起人，我不信你一開始拿刀劍的時候手沒抖過。”紀婼揉著手臂，想找回點麵子。
周衡長眉一挑，“我還真沒有。”
他當年第一次拿刀是八九歲，那時候外敵入城，他們死傷慘重，他爬出來，撿起地上一把刀就往前衝，心中一股勁撐著，見人就砍，手抖不抖，害不害怕，哪還顧得上。別人不死，死的就是他。
午後歇息，靜嬋靜書跑來給她揉手臂解悶，說著外邊的事，又說道那位夏蓁蓁身上，
“……聽說是要去城外上香，應該是法華寺吧。那姑娘上次鬧那麼大，南康宮的人竟然還讓人出來，也是稀奇。”
說著又想起最近姑娘居然都沒去找那淨塵大師，“姑娘，您怎麼不去法華寺了？”
紀婼扯了扯嘴角，“春困，不想動。”
其實是上次做的那個夢嚇到了，隻要一想起淨塵，她就想起夢中，淨塵拿著刀對安安放血，心裏又害怕又疼。
甚至有些迷信的猜測，這個夢到底是她思慮過多的臆想，還是冥冥中在暗示什麼？
她不想讓自己對淨塵過多猜測，卻又扼不住腦子裏念頭。所幸這些日子周衡一直在，為了減少麻煩，她也就沒出門。
“看好了，別讓淨塵跑了。一會你讓紀牧去問問，夏蓁蓁去法華寺，有沒有淨塵見麵，他們說了什麼，務必告訴我。”
其實她好奇，淨塵能看出來夏蓁蓁的來曆嗎？
從上次夏蓁蓁的呢喃中，她覺得人應該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但畢竟沒有接觸過，不敢百分百肯定，對於這種異世靈魂，淨塵能看得出來嗎？
如果夏蓁蓁見到了淨塵，又知道他有看穿生死的本事，會不會求著淨塵完成她想要回去的願望呢？淨塵會答應嗎？
想到這，紀婼忽然來了興味，或許她應該認識一下這個夏蓁蓁，能一塊糾纏淨塵也好，以後還可以用作對付陳彰，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想好便去做，紀婼讓靜書將慶叔叫來，隻是靜書剛走到門口，紀婼又將人叫住，上次城牆跳樓一事，看得出陳彰非常在乎夏蓁蓁，怕是她身邊的明暗侍衛都少不了，如何在不驚動陳彰的情況下接近她，是個問題。
思考片刻，紀婼穿好衣服，也不午歇了，去找周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