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主仆因為什麼受傷,還狼狽的跑到她這小別苑躲避,紀婼沒有興趣知道,也從不過問。
隻是眼見這人天天來她麵前晃悠,也不說走,終是忍不住問,“周將軍日理萬機,長日在這小地方避不見人,豈不是耽誤了江山大業?”
周衡手裏這正拿著一把小巧的弓弩擺弄,聞言輕笑一聲,“怎麼,嫌我把你吃窮了?”
從早食後,他說中午想喝魚湯,她的臉色就開始不好看。
“是啊,”紀婼懷裏抱了隻黃橘貓,邊擼貓,邊順著他的話直接應下,“我一個弱女子,身無傍身之物,養活自己已經不容易,還要管你吃喝,你也好意思?”
“你的傷已經無大礙,連莫言都能下地了,還要待到幾時?這裏畢竟是陳彰眼皮子底下,你還是早點離開為妥。”
前一句是戲謔,後一句便是她的真心之言。
若要讓陳彰知道他在自己老巢邊上,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怕是把這洛陽城弄個天翻地覆,也要置他於死地。
周衡一箭射出,正中靶心,“流觴?”
樹上猛然跳下一個人來,饒是紀婼知道他的暗衛時刻在別苑周圍,此刻毫無準備,心髒一跳,她撫著胸前,安撫自己。
那個叫流觴的人遞過去什麼東西,又立刻消失,周衡將那東西放到她手邊的茶幾上,“嚇到你了?”
說著重新倒了杯茶遞到她麵前,“膽子越來越小了。”
紀婼無語,不想理他,奪過他手上的茶盞,灌了口茶水。周衡也不惱,嘴角含笑繼續擺弄那柄弓弩,但說出的話也正經許多,
“我雖然養傷,但手下們都忙的腳不沾地,洛陽的守衛們,已經快被我的人摸透了。陳彰最近圍著女人轉,一門心思撲了上去,哪還有空注意這些。”
本來他還對陳彰這個人正色幾分,沒想到一個女人就能分去他全部心神,嗬,周衡嗤笑一聲,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紀婼放下茶盞,也看到他方才放到茶幾上的東西,是金票,一遝。
“給我的?這麼多?”神情訝異,卻眼角帶笑,誰看到錢不高興。
周衡抽空瞧了她一眼,又低頭擺弄,嘴角始終含笑,“本來想吃軟飯的,但要把你吃窮也不是個事,那我就意思意思吧。”
這話真把紀婼逗笑了,“嗯,你的意思我很滿意,那公子午食想吃什麼,我吩咐人去做。”
“呦,給了錢就是不一樣啊。”周衡擺弄幾下,站起來,又對著遠處靶子再次扣動,這回直接射出去三支箭,“我都有點菜的權利了?”
說笑完,他臉上帶上正色,“紀婼,來。”
“什麼?”
周衡將手上的弓弩放到她手裏,手把手教她瞄準射箭,“你要教我用弩?”紀婼被半攬在懷中,回頭看他。
周衡仍舊目視前方,帶著她的手握住,“你獨自在外,旁人總有護不住你的時候,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能讓任何人近你的身。”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握著她的手,扣動扳機,三支小巧的箭矢驟然離弦而去,一支射穿箭靶,另兩支穩穩沒入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