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一凡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堅定一些，好讓自己也沉下心來接受這個結果。
又僵持了幾分鍾，沈茜像是終於認命一般，乖巧地點點頭：“嗯。”
晚上南飛約了沐一凡吃飯，說有項目的事與他談。
“沐一凡，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
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沈茜的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回響，揮之不去。
尖銳的刹車聲猛然衝散了他的深思，夾雜著南飛的驚呼：“老沐！”
沐一凡忽然回過神來似的頓住腳步，一輛小轎車堪堪貼著他的身形飛馳而過，在麵前拂過一陣涼風，黑色的車身載著司機的罵罵咧咧遠去。
“你幹什麼呀！”南飛殺氣騰騰地衝到他麵前，一把拽過他的袖子，“走個路這麼心不在焉，不要命啦？”
“對不起啊……”沐一凡有些驚魂未定。
南飛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走吧。”
沐一凡沒什麼吃飯的心思，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碗裏的土豆絲。南飛遞一根煙給他：“沈茜恢複得怎麼樣了？”
“還那樣。”沐一凡搖了搖頭，“我想專門約一個心理谘詢，和她聊一聊，又怕她太敏感……”
南飛打湯的手停了下來：“……怎麼？”
“她最近……出現了一些預料之外的情況。複健的訓練計劃是其一，但我認為複健帶來的痛苦，對她的心理造成了影響。”
南飛凝重地點了點頭：“這樣吧，我們找個時間，想辦法讓專業的心理醫生和她接觸一下，看看有什麼好的建議。”
“好。”
南飛打開公文包，找出一遝厚厚的項目書：“老沐，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沐一凡若有所思地拿起項目書，翻開扉頁，“主要參與者”一欄，端端正正地寫著他的名字。
南飛迎著他詫異的目光，語氣顯得胸有成竹：“我知道，你之前關注過一些心髒移植方麵的研究。這個項目是盧主任負責的，我覺得你能參與進來，對研發也有幫助。”
“可是，我現在還在……”
“害，多大點事！等申報材料弄個七七八八，開始走審批程序，你的事早都調查清楚了！”南飛笑道，“你還真以為自己可以無限期休假啊？別美了！你完全有能力勝任這個項目，可不許偷懶啊。”
“……謝謝你，南飛。”沐一凡沉默了許久，眼眶微微泛著紅。
南飛憨憨地笑著，撓撓後腦勺：“謝哥們兒我幹什麼……對咯，我這個月剛發了獎金，今天這頓，你就別和我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