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2 / 2)

“對方現在隻有兩個人,看樣子不像是針對我們……”周蕊說。

“難道他們之前有東西留在周家堰,又回來取?”楊冉問道。

周闊海對眾人說:“現在所有的猜測都是漫無目的的,依我看還是先靜觀其變,不如老夫先去會會他們。”

“也好,那日本人是商人模樣,周叔也是生意人,談起話來不容易被懷疑。”葉燦道。

“爹,一切小心。”周蕊道。

“放心吧,爹隻是去閑聊一番,探探虛實。”周闊海對周蕊說。

周闊海端了一盤紅燒肉和一瓶酒去了偏廳,見那個日本商人正坐在偏廳吃齋飯,葉燦事先吩咐過廚子特意把齋菜做的難吃些,所以日本商人吃得難以下咽。

“和尚!”那日本商人看到在一旁吃肉的周闊海顯然很不高興。

“施主,您有何吩咐?”年輕和尚不慌不忙問道。

“你不是說佛門都要吃齋的嗎?為什麼我吃的東西難以下咽,他卻在吃美味佳肴,這寺裏居然還有肉!”

“施主,佛門清淨之地是不可以殺生的,那位老施主是出資修建寺廟的人,所以才有此破例,況且那肉和餐具是老施主自帶的,並未用寺裏的炊具烹製。”和尚說道。

日本人顯然有些不耐煩,揪起和尚的領子要揍那和尚。這時周闊海把酒菜端了過去,說道:“閣下息怒,若是不嫌棄,與在下一桌如何。”商人見周闊海有意邀請便鬆了和尚的領子,“請。”

商人坐了下來喝了口酒,接著打量了一下周闊海:“閣下為何會有日本灘五鄉的菊正宗?這酒在支……咳咳,這酒在中國可不是這麼好買到的。”

“您是行家,不錯,這酒正是日本第一酒鄉產的清酒,不瞞您說,我是個商人,這酒是我的日本朋友從海外帶來的。”周闊海道。

“想不到在中國也能喝到如此醇正的清酒。”商人喝酒說道。

“看樣子,您也是個商人吧。”周闊海繼續閑聊道。

“在下更木宏,路過此地,請多指教。”商人端起酒杯道。

周闊海舉杯回應:“在下周闊海,本地人,平日做些南北貿易。”

更木宏欣喜道:“哦?您就是周闊海?周三爺?”

更木宏的這一舉動讓周闊海心裏一驚,他不知道這小日本到底是何用意,為何如此興奮:“我與更木先生並不相識,為何……”

更木宏笑道:“周三爺,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哈哈哈哈!”

此時周闊海更加納悶了,他心想難道這兩個小日本是衝著他來的?此時更木宏把那個從未離手的箱子拿上桌繼續道:“周三爺勿要多心,在下是要向三爺借一人替在下鑒定一下這箱中物件的真偽。”

周闊海問道:“若是鑒定器物您應該去北平城,那兒的行家多且都是真正的大行家,周家堰這小地方不會有這樣的能人吧。何況在下家丁中並沒有對古董有所見地的人,更木先生要見的人是?”

更木宏道:“是一個叫蘇護的年輕人。”

聽更木宏這一說周闊海就更納悶了:“蘇護?”

“對,蘇護。據我所知您與他以叔侄相待。不知令侄現在何處?可否一見。”更木宏見周闊海有些遲疑,頓了頓又說:“我手裏的東西隻有他才可以鑒別,因為他是現在唯一與王硯秋先生有關係的人。”

“箱子裏到底是什麼?閣下為何對周家堰如此熟悉?這箱中之物與王硯秋先生又有什麼關係?”周闊海覺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對了,他有一種莫名的擔憂懸在心尖。

更木笑了笑:“無可奉告。”

周三爺一再追問,他冷冷補充道:“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對誰也沒有好處。”

“更木先生,蘇護雖不姓周,但是我與他跟一家人沒有分別,如果不先將事情始末和這箱子裏東西的利害關係告訴我,那老夫愛莫能助!”周三爺見更木言辭決絕,字裏行間透漏出的絕非善意,這種氛圍下繼續談下去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結果的,起身便往外走。

“箱子裏有什麼可以告訴您,但是現在不行,而且也不能給您看,請務必將蘇護帶來,因為這東西關係到許多人的命運,包括他,也包括你。”更木不緊不慢地說。

周三爺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小日本到底有什麼企圖?王硯秋已經西去,以他的為人和氣節絕不會跟日本人有什麼來往,那皮箱裏的到底又是什麼?在他的眼裏蘇護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還是個孩子,讓他跟這些日本人有什麼瓜葛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他隱約意識到自己該出山了,動用幾十年前那些關係和老夥計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