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倒忘了,你勾搭上了太子這根高枝兒了。嘖,孩子都生了,怎也也沒見他給你個名份啊?一聽說青回有變便急急忙忙要趕回去,想趁此機會讓太子賞你個封號?你也不想想你勾搭的是什麼人呀,若有命活下來,將來可是要三宮六院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有什麼樣的女人。就算你討得個名份,將來還不是一樣要被遺忘在深宮之中。”
“嗬嗬嗬……女人真是可悲。一生追著男人跑,到頭來被男人像抹布一樣扔掉。”
吃飽喝足,“啪……”蘇三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一隻手托著腮,中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腮,直視著獨秀,唇角揚起,“我的家務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
見蘇三隻是毫不介懷地笑了笑,獨秀怔住了,片刻便訕笑起來,眼底盡是鄙夷,“果真是沒皮沒臉的狐媚種。”
“小二,結賬。”蘇三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公子可還有其它事,現在啟程可方便?”
“夫人客氣了,這頓飯老夫請了,算是代少東家招待夫人,略盡地主之宜。”小二沒來,倒喚來了掌櫃的。
掌櫃的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饒是看見獨秀這張臉也隻是微微怔了怔,不像方才上酒的小二一般看一眼便被勾走了魂兒。
蘇三笑道,“掌櫃的也是要養家的,我哪能白白占人偏宜,你這般客氣下次我倒不敢再來了。這銀子你收下,剩下的銀兩幫我打兩壺好酒,包兩盒點心。”
“嗬嗬……即然夫人這般說,老夫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令人準備酒水和糕點。”
蘇三點了點頭,“麻煩掌櫃的了。”
掌櫃的抱了抱手,告別蘇三到後廚去了。
分分鍾,掌櫃帶著小二送上了美酒糕點,蘇三謝別了掌櫃,離開了聞香樓。
蘇三本想去買輛馬車代步,卻不想獨秀早已備好馬車。即然同行,二人二車反而顯眼,再者要找個肯一起北上青回的車夫並不容易,於是蘇三欣然登上獨秀的馬車。馬車內飾自不必說,裝點的寬敞奢華舒適。唯一讓蘇三不滿的是馬車外表太過招搖——兩匹精壯紅棗大馬代步,棗紅車身精雕細琢,雙層刺繡的車窗簾,連車夫都俊俏非常。走在街上引人側目,真真如它主人的臉一樣美得具有攻擊性。
這廝估計要重新投胎才能明白什麼叫內秀!
上了馬車蘇三便縮在馬車一角眯眼裝睡。獨秀比預料中的安靜,坐在另一側窗邊,透過窗簾縫看著外麵的動靜。多半是有門路,馬車在城門口隻稍稍停了停便順利出城。
一路閉目假寐,蘇三漸漸起了睡意,又不敢真睡,隻好睜開眼,驅散睡意。蘇三擰了擰眉心,下意識打量了一下車廂,獨秀躺在她對麵,黑發垂下,遮住大半張臉,睡得很沉,馬車猛顛簸了一下也沒醒。
蘇三收回視線,拉開窗簾,身倚車壁看向窗外,卻是無心觀景,心中隻思念兒女,擔憂愛人。
雖說是國道,但地處邊境,路況並不好,離饒城越遠,道路越坎坷。窗外景色漸漸由規整劃一的農田變成荒丘灌木林,人煙漸漸稀少起來。
“找地方夜宿,還是連夜趕路?”獨秀不知何時醒了,突然講話,嚇了蘇三一跳。
“找地方夜宿吧。”蘇三道。
“恩…”獨秀低低應了一聲,沒睡醒似的,打了個哈欠,往旁邊一臥又打起盹來。
獨秀這般老實叫蘇三摸不準。趁著他閉目養神蘇三才敢正眼打量他,美男即便睡著了也是極賞心悅目的,隨便擺個姿勢便定格成一副畫,美成這樣是該目中無人唯我獨尊。蘇三刻意做了幾個動作,獨秀沒反應,似乎真是睡著了。看他的樣子放鬆的很,絲毫沒有防備。隻有眉頭微蹙著,大概是馬車顛簸讓他睡得極不舒服。
蘇三轉念想到,也許獨秀隻是在輕視她,認為她弄不出什麼幺蛾子。他向來目中無人的。
再無別話,黃昏時馬車剛好抵達漱玉鎮,赤炎邊境的一個極小的鎮子。鎮子雖不大,客棧倒是不少,可見平日不少往來旅客留宿此鎮。
蘇三一行人投宿在玉漱齋,有獨秀在,自然是要住漱玉鎮最好的客棧。
一進門客棧老板娘便熱情的迎上來招待,老板娘名叫玉漱,三十歲左右,風韻十足,身材微膩,臉蛋豔麗。玉漱在看見獨秀後臉上竟無半分驚豔之色,像招呼旁人一樣招呼獨秀入內。想她見慣了朱雀鏡仙清曲,在看到獨秀後仍有時被那張靡麗的臉蠱惑。思及此,蘇三不由多看了玉漱幾眼。
“幾位,要幾間房?”玉漱笑吟吟地問道。
“三間。”蘇三道。
“啊呀,這可如何是好,今兒店裏就剩兩間了。”
蘇三看了看獨秀和車夫鳴月,“那就兩間吧。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來幾樣,待會送到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