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嬤嬤碎碎念的說著,薄荷和茴香很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一直到姚嬤嬤說完起身了,才看向了薄荷和茴香,再認真不過的叮囑著:“這晉王府可不比其他的王府,你們兩個是娘娘的貼身奴婢,一定要多留點心眼。薄荷,茴香剛來,很多事分不清情況,你要多教教她。別給娘娘和王爺惹了麻煩,明白嗎?”
“是!”茴香(薄荷)齊齊應著姚嬤嬤。
姚嬤嬤揮了揮手,又看了眼緊閉的門簾,接著吩咐著:“也別在這守夜了。王爺交代過,明天一早,你們在來伺候王妃便可。”
“是。”兩人齊聲應和完,便隨著姚嬤嬤離開了主屋,回了主屋旁專門給大丫頭準備的房間裏。
進了房的水洛煙,沒掀頭蓋,倒是輕笑了聲,淡淡的對著慕容修說道:“王爺費心了。”
慕容修輕笑了聲,帶了幾分邪魅和不羈,微微湊近了水洛煙,說著:“那現在可否讓本王掀起愛妃的蓋頭來?”
水洛煙沒吭聲,默許了慕容修的行為。慕容修沒用姚嬤嬤準備好的工具,而是走到了水洛煙的麵前,親自用手,一點點的掀開了水洛煙的蓋頭。那張入眼的嬌媚容顏,不免的也讓慕容修有些失了神。
在濃妝重抹之下的水洛煙,少了平日的清麗,多了幾分妖媚。那微揚的杏眼,媚光一轉,嘴角勾起的笑,惑了人心。帶著幾分惡劣,水洛煙突然湊近了慕容修,挑逗的說道:“王爺這可是被臣妾迷住了?別忘了,自古紅顏多禍水。”
“那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愛妃不明白這個道理?”慕容修倒是接的暢快,答的一臉無畏。
俊顏湊近了水洛煙,修長的手,勾起了水洛煙的下顎,似笑非笑的又接著道:“這春宵一刻值千金,依本王看,愛妃還是早早的和本王就寢去的好。”
誰知道,水洛煙隻是揮開了慕容修的手,麵色也不曾因為慕容修那調情的話,而有分毫的改變。慢裏斯條的把桌上酒瓶裏的酒倒了兩杯在酒杯中,頓時,陳年老酒的香,頓時溢了滿屋。水洛煙深吸一口,對這樣的酒香讚歎不已。
“恩?”慕容修輕咦了聲,又道:“愛妃這可是為交杯酒準備的?”
“王爺不喝?”水洛煙一挑眉,纖細的手指把酒杯推到了慕容修的麵前,淡問著。
慕容修凝神看了眼水洛煙,難得慎重的說道:“喝。”
“王爺請。”水洛煙比了比慕容修麵前的酒杯,率先拿起了杯子,放到了唇邊。
“慢著。”慕容修阻止了水洛煙的舉動,戲謔的說著:“這交杯酒可不是愛妃這麼喝的!”
水洛煙輕撇了眼慕容修,眉眼微挑,到唇邊的酒杯並沒放下,而是滿足的喝了一小口,才慢裏斯條的說道:“臣妾有說是要和王爺喝交杯酒?怎麼?喝了交杯酒就能保證一世和美?”
話音落下的時,水洛煙也把酒杯中剩餘的酒喝了精光,讚歎的說道:“好酒。”
慕容修的麵部表情有些微微抽搐,但很快,他恢複了平日的神態,看著水洛煙再度把酒杯斟滿,菲薄的唇才微張,就聽見水洛煙的聲音再度的傳來,道:“這酒,敬王爺和臣妾達成聯盟。”說著,水洛煙的眼裏帶了一絲興味,又湊近了慕容修,幾分輕佻的又道:“當然,這床上的聯盟也是可以的。”
說完,水洛煙的酒杯輕碰了下慕容修的酒杯,一臉的挑釁。慕容修玩味的接下水洛煙的挑釁,舉起手中的酒杯,兩杯子輕輕一碰,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後,隻見慕容修優雅的收回杯身,爽快的一飲而盡。水洛煙也不落他之後,飲盡杯中酒,對著慕容修示意著。
“王爺把臣妾丟到晉王府這個藏著諸多豺狼虎豹的地方,總該和臣妾說說,哪隻是狼,哪隻是豹,免得哪天臣妾被拆吃腹中。”水洛煙自顧自的斟酒,問出的問題,倒聽起來顯得隨意的多,“又或者,王爺這存了心的,想等著看臣妾的笑話?還是,臣妾也是王爺手中的一顆棋?就算是棋,臣妾也自當是要做那顆明白棋。”話到此,水洛煙的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這晉王府裏的豺狼虎豹們,她水洛煙不是沒辦法收拾。但收拾前,她必須知道,度在哪裏。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碰,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必須繞著走。若連這點輕重都不知,那結果可想而知。
慕容修意外的很安靜的聽著水洛煙的話,一直到她說完,慕容修才把目光從空掉的酒杯上移到了水洛煙的身上,若有所思的看著水洛煙。慕容修似乎並不急著回答水洛煙的問題,說的話,微微讓水洛煙皺起了眉頭。
“煙兒是不信本王可以護你周全?”慕容修說這話時,帶了幾分的試探。
“小心為上,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水洛煙答的很利落。
慕容修凝神看了會水洛煙,才答道:“除了姚嬤嬤和派到你房裏的丫頭薄荷,加上你自己帶來的茴香外。這府裏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有外辦的事情,找小七。”
“喲,堂堂晉王爺竟然府上都不是自己人?”水洛煙先是怔了下,隨即似笑非笑的對著慕容修說著,那幾分調侃之意再清晰不過。
慕容修倒顯得不太在意,隨意的喝了口酒,接的也自然,道:“那就要看愛妃有沒有這本事,把府裏換了個底朝天,幫為夫的把這權勢重新奪回來。有些事,說穿了不好玩,七分未知,三分已知,下手時,才不會顧忌太多。”慵懶的語調裏,殺人放火的時候,被慕容修說的就像玩樂一般的簡單。
水洛煙本在斟酒的動作頓了下,手停在了半空中數秒,眸光流轉,直落落的落在慕容修的身上。哼,還真是老謀深算的狐狸,若有天,有人說,慕容修從良了。水洛煙估計會嗤之以鼻,笑那人太傻也太癡。
當酒杯中的酒再度斟滿時,慕容修卻沒再舉起,修長的手指在木質的桌麵上敲了敲,語調從慵懶變為了幾分挑逗,狹長的眼裏帶著別有深意,看著水洛煙,道:“愛妃了解完這晉王府中的情況,是否也要琢磨琢磨……”
慕容修的話說了一半,水洛煙自也放下了酒杯,從容不迫的站了起身,走到了慕容修的麵前,纖細的手指,反手一身,學著慕容修的樣,勾起了他的下顎,調戲起了慕容修,道:“琢磨琢磨,今晚是王爺和臣妾的大喜之日?”
水洛煙的媚眼漾著一絲笑,不激進,也不閃躲。紅色的衣物不是傳統的鳳冠霞帔,而是帶了幾分風情。微俯下身時,春光一片,雖不過分暴露,卻恰到好處勾人心癢。突然,水洛煙收回了自己的手,誘人的櫻唇朝前湊進幾分,不碰觸到慕容修,卻讓兩人鼻尖相對,輕易的感受著彼此已經有些變了調的呼吸。
“愛妃似乎很喜調戲男人?”慕容修的手攬上了水洛煙的腰,一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眸光裏也含了幾分危險,涼涼的說道:“愛妃這麼冰雪聰明,難道不知,這是危險的事?玩不謹慎,惹火燒身。”
慕容修的話雖這麼說,但大手卻開始多了幾分的遊離。水洛煙也不閃躲,纖細的手勾上了慕容修的脖頸,動作放肆而大膽。櫻紅的唇,貼著慕容修的耳際,魅惑的話語輕吐而出,道:“那又如何?隻是燒的王爺的身,臣妾比較想,連王爺的心一起燒了。”
“那本王要看看,愛妃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慕容修伸手一攔腰,抱起了水洛煙,朝著身後的床榻而去。
紗帳內,燭光中,水洛煙如凝脂般的肌膚一點點的曝光在空氣中,那因欲火而升騰的溫度,讓她感覺不到一絲的冷意,微張的毛孔,甚至滲出了些薄汗。隻有偶爾微顫的身形,微微泄露了她的緊張。
慕容修高大的身形把水洛煙壓在身下,修長的手,用指腹滑過水洛煙的雙頰,戲謔的說道:“愛妃這可是在緊張?”
被說中了心思的水洛煙,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身下的錦被,惱怒的推開了慕容修,但她卻發現自己無法動慕容修分毫。隻見慕容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菲薄的唇封住了水洛煙的唇,任唇中淡香在彼此舌尖流竄。
“放鬆。”慕容修輕笑了聲,安撫著水洛煙越來越緊繃的情緒。
水洛煙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晰白的臉上因為激動和緊張,也透著一絲絲嬌媚的紅潮。趁著慕容修放鬆時,一個用力,翻身到了慕容的身上,跨坐著。有些野蠻的扯了慕容修還在身上的合衣,回想著記憶裏在小說上看見的情節。
娘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就是這事嗎?她這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21世紀,雖沒真的私生活糜爛,但至少對著男女之色也是熟知一二的。難不成還真被古人欺負了去不成?
慕容修悶著笑,看著水洛煙此刻變的有些胡攪蠻纏,他倒也不阻止,任水洛煙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遊離,毫無章法,更無規律。
“本王倒想看看煙兒會如何點火。”慕容修的話語裏,仍然顯得四平八穩。
水洛煙看著麵色仍舊平靜的慕容修,有些泄了氣。指尖憤恨的在慕容修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戳著,惹的慕容修一陣陣輕笑。大手抓住了水洛煙的胡亂泄憤的小手,把它緊緊的牽在自己的手心。
“煙兒的娘沒教煙兒這閨房之事嗎?”慕容修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忍的有些辛苦。
慕容修本以為,在水洛煙看起來有些放浪的行為下,對男女之事就算不精通也應該是熟知。現在看來,他不僅是揀到一塊瑰寶,還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