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慕容修帶笑的臉,讓水洛煙莫名的來了氣,手用不上力,幹脆一個起身再狠狠的坐下去,憤恨的說著:“王爺覺得,一天沒刻薄個幾句是渾身不自在嗎?”
“唔……”慕容修被水洛煙這麼一坐,悶哼出聲。
“哼。”難得的,水洛煙在慕容修麵前,露出小女人的嬌態,輕哼了一聲,顯然還有些覺得力道不夠,想再重複先前的動作時,卻快速的被慕容修從身上拉了下來,重新壓回了身下。
“煙兒還真狠。”慕容修雖這麼說著,但眉眼裏的笑意卻藏不住。
“五毒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難道王爺不知道嗎?”水洛煙嘴上一點也不肯服軟。
“煙兒。”慕容修突然軟了語調,柔意十足。
水洛煙怔了下,看著慕容修的俊顏,有些出了神。那如墨瞳似深邃的眼眸裏,卻帶著柔情,看著水洛煙的眸光裏,漾著少見的深情。越是這樣的慕容修,越會讓水洛煙沒了分寸。她有些不自在的反問道:“幹嗎?”
“本王要你。”慕容修答的也很自然,回了水洛煙一記笑。
涼薄的唇順著水洛煙的唇,一點點的向下,唇遊離過的地方,和肌膚摩擦時,總升起陣陣酥麻的感覺。水洛煙不矯情也不做作,順著自己的反應,摸索著,回應著慕容修。那種臣服在原始感官的刺激裏,讓水洛煙的身形微微的顫抖著,不可抑製的嬌喘從唇邊溢出。
紗帳內,紅錦緞上,隻剩下交纏的身影、潤澤的水聲、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的低吼,好一片春光無限,月兒都羞的紅起了臉。
擦……水洛煙在心裏咒罵了一萬次。哪個天殺的小說作者說,做這閨房之事,除了快樂,還是快樂。為什麼此刻,她的大腿酸疼,腰都直不起,在那一瞬間,水洛煙甚至有一種被人撕裂的感覺,無法承受。
“煙兒。”水洛煙的腦袋頂上,傳來了慕容修輕聲的低吟。
水洛煙沒回話,沒力氣,也沒心情,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這麼看著閉著眼,大口呼吸,平緩著自己的氣息。但是,壓在身上的那種沉重感一點也沒消散,水洛煙有些惱了,沒好氣的說著:“王爺,您很重,可否從臣妾身上離去?”
慕容修聽著水洛煙帶了幾分嬌嗔,幾分埋怨的聲音,又是一陣悶悶的笑,倒也真的順著水洛煙的話,用手撐著下顎,從她的身上離開幾分,戲謔的說道:“先前煙兒可不是這麼和本王說的。”
慕容修這麼一說,水洛煙的臉一陣羞澀,可疑的紅潮從脖根一路竄騰到了腦袋頂上。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用力的把慕容修從自己的身上推了開。快速的坐起了身,穿上了合衣。不再讓任何一絲春光漏在慕容修的眼裏。
“煙兒從上到下哪兒本王沒見過,至於包的這麼緊麼?”慕容修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洛煙的動作,身形為挪動分毫,一直在床沿邊靠著。
水洛煙皺了下眉頭,看都沒看慕容修一眼,冷聲答著:“防小人!”
毋庸置疑,這個小人就是慕容修。看著慕容修肌理分明的胸膛毫不避諱的曝光在空氣中,水洛煙的心不免又是一跳。但很快,她斂下了情緒,緊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慕容修這才坐了起身,把水洛煙擁到了自己懷裏,淡淡的問著:“找什麼?”
水洛煙終於掀了下眼皮,看向了慕容修,這才問道:“白色的手絹呢?”
“什麼白色的手絹?”這下,換成慕容修擰起了眉,疑惑的看著水洛煙又道:“煙兒喜歡白色的手絹?那本王明日叫姚嬤嬤給你準備些。”他不明水洛煙話裏的意思,就隻能這麼順著水洛煙的話猜了下去。
水洛煙聽著慕容修的話,那表情顯得幾分古怪。櫻唇張了又合,重複了幾次,一句話沒說出口。
他媽的,這讓她怎麼說?她又不是這個朝代的人,西夏王朝又是一個完全超脫於曆史的朝代,她怎麼說?她對古人的了解,也僅限於曆史中,電視劇僅此而已。一般百姓,她是不知,但是王室成員、貴族,不是在新婚夜的時候要驗證娶進門的女子的貞潔,會在身下鋪一塊白色的綢緞,看是否有處子的落紅。
而西夏的女子素來豪邁,守宮痧她就不曾見到過。至少她在水洛煙的這副軀體上,絲毫不曾見過。那這白色綢緞一事,也許隻是她理解錯誤呢?若和慕容修說起,難免又是一通解釋。麻煩的事情,水洛煙從來不做。
慕容修看著水洛煙臉上雖沉穩,但卻偶爾透露著幾分小情緒的臉,似乎明白了她想問的話是什麼。大手勾起了水洛煙的下顎,水洛煙有些被迫的看著慕容修,再看著他那張過分禍水的臉,讓她不由憤恨的掙脫了慕容修的鉗製,不客氣的咬下了一口以來泄憤。
“喲,王妃這是在邀請本王?”慕容修故意曲解著水洛煙的意思。
能殺夫嗎?水洛煙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當時腦子想了什麼?怎麼會同意嫁給這個男人?水洛煙覺得,估摸她還沒來得及和晉王府的人過招,就被慕容修給氣死!
水洛煙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慕容修也不再逗水洛煙,在她快逼近抓狂的邊緣時,他淡淡的開口說道:“煙兒可是找那貞潔象征的白絹?”那口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過分的隨意。
水洛煙聽到慕容修這麼說,猛的一下轉回了身看著眼前的男人。慕容修的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西夏也有這說法。但她為什麼卻不見那手帕,而這初夜的落紅卻在一片豔紅的錦緞之中,融洽的天衣無縫,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晉王府不需要那些東西。”慕容修給了水洛煙答案。
“為何?”水洛煙也不矯情,疑惑的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站了起身,慢裏斯條的穿著衣物,這一舉動更讓水洛煙有幾分不解。慕容修有側妃及小妾的事情,水洛煙是知情的。但是,這新婚夜,慕容修不留在房中,卻重新起身穿衣,是為何?
順著銅鏡,水洛煙很快看見了一個穿戴整齊的男人。甚至也不是先前那紅色的長衫,而換上了先前去將軍府帶自己出府時的那一身素白。銅鏡中的倒影,隻見慕容修走到了窗邊,微推了窗子,看了幾眼窗外的天色,又重新合上了窗子,才慢步走回水洛煙的麵前。
“很快就會知道了。”慕容修的話裏帶著幾分神秘,嘴角的笑意不曾減少。
看著那熟悉的笑意,水洛煙有那麼一刻,想把床上的枕頭朝慕容修的臉上砸了去。毀了這男人一臉的無所謂!
但水洛煙的動作還來不及做,慕容修涼薄的唇已經順勢從她的唇上偷走一個香吻,正兒八經的站在了床邊。水洛煙才回過神,門口已經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她猛的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仍是一臉壞笑,不太正經的說道:“麻煩事要來了。這個人,側妃完顏紫,父親是朝中三品大員,四年前嫁入晉王府。也是外界說傳的那個掌管王府全部權利的女人。手段陰毒,狠辣,從不留情。愛妃可要小心喲。”說到最後一句時,慕容修的話裏甚至帶了幾分看好戲的興味之意,一臉戲謔的看著水洛煙。
卑劣的小人!這下水洛煙手裏的枕頭真的砸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精準的接在手心,又從容不迫的重新放回了床頭,心情絲毫不受水洛煙的惱怒影響。但麵色也少了先前的調情,多了幾分認真。
“王爺這是真看的起臣妾!”水洛煙冷著聲,對著慕容修說道。
“煙兒……”慕容修拉長了聲線,湊進了水洛煙的麵前。水洛煙也絲毫不閃躲,明亮的眼看著慕容修,隻聽著慕容修繼續說道:“你和本王是一類型的人。永遠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可以最快的達成目的。本王從不曾看錯人,煙兒也一樣。”
說完,慕容又放開了水洛煙,麵色恢複了如常。
“本王先行一步。本王想,這些小事,煙兒肯定應付的如魚得水。”說完,慕容修的身影已經快速的從窗外躍了出去,消失在屋內。
小人!水洛煙低聲咒罵了聲,看著一室的清冷,她的臉上,也換上了冷漠的神色,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外套,隨意的批在身上,朝著門口的喧囂而去。
“滾開,哪來的狗奴才,敢攔本妃的路。給我掌嘴。”完顏紫蠻橫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茴香,不客氣的一腳揣了過去。一旁的貼身奴婢一聽完顏紫這麼說,立刻上了前,準備左右開弓對著茴香一頓打。
茴香被這突如其來的架勢給嚇倒了。她甚至什麼都還來不及說。隻是聽到院外傳來了聲響,這才急急忙忙的出來,就被已經登堂入室的完顏紫,嚇到臉色發白。若不是薄荷及時拉了一把,茴香知道,自己肯定這下要被踢成內傷。
“奴婢薄荷參見娘娘。茴香是新來的陪嫁丫頭,不懂府內規矩,還請娘娘海涵。”薄荷一臉卑微,恭敬的說著。
她拉著茴香跪在地上,頭低低的,快磕到了地上,大氣不敢吭一聲。茴香先前在房內,聽薄荷說了些這個側妃完顏紫的事情,大多也都是她如何在晉王府內囂張,無人幹涉,甚至連晉王爺都不曾管教過。但是,茴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今夜是慕容修和水洛煙的大喜之日。兩人還在房中洞房花燭,完顏紫隻是一個側妃,竟然能囂張跋扈的到正妃的院落裏叫囂。
完顏紫聽到薄荷這麼說,漂亮的杏眼一瞪,厲聲說著:“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