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想起以前的初遇,郤紫兒對酈越希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這一道道條條,不禁相視一笑。趁著這時間,兩人各自簡單將這幾個月的經曆說了一遍,聽到酈越希拒絕了許峰提親之事,郤紫兒自是暗喜;而酈越希聽到三鬼拜郤紫兒為師,也是覺得好笑。他們就像是一對情侶在竊竊私語,忘了身邊的一切。
智觀仍然一動不動地念經,這讓郤紫兒有點焦急。剛才智觀的一番話,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們,這洞沒有別的出路,要想出去,還得經過進來的洞口,還要穿過一道水簾和一條深淵,可是洞門已經關閉,隻有智觀才能啟動機關,可他好像並沒有要放他們出去的意思,這怎麼不叫郤紫兒失望和忐忑不安?她才不想和圓寂的明性,已將垂死的智觀一起呆在這靜得讓人發怵山洞裏,何況還有被嚇死的那五具屍體。於是又四處打量了一下環境,她不安地移了移身子,小心問道:“大師,我還想問您個問題,您說這個洞裏藏了萬卷佛經,可我怎麼沒有看到?難不成它隻是記在大師您的心裏,隻要您出去了,便可以將它寫下來?”她想,智觀已經九十多歲了,如果佛經真的是被他記在腦裏,他定然有使命要將佛經記下,記下的話就要出洞,那麼酈越希和自己便有機會逃出這裏了。當然,她隻是猜猜而已,不抱什麼希望。
對於郤紫兒這個問題,酈越希也很想知道,智觀隻淡淡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郤紫兒撇撇嘴,暗忖:這和尚還真奇怪,他想說就說,不想說的任憑別人怎麼問都不說,這樣下去,我和越希要被困到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呢?想至此,她突然打了個寒顫,腦門滲出冷汗,難道智觀要他們陪他關在山洞裏直到死嗎?她扭頭看看酈越希,向酈越希擠了擠眼色,酈越希微笑搖搖頭,示意不要害怕。
半天,才聽智觀問道:“老衲剛才在想一個問題,卻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二位施主可否能幫老衲指點迷津?”
郤紫兒一樂,還以為他剛才得到了那個永遠不能實現的答案後就不再多說話了,不由好奇起來,巴眨著眼睛看著智觀。
酈越希站起身來,道:“大師言重了,如能幫大師,小生一定盡力。”他也是好奇,因為他們已經進洞很長時間了,智觀仍沒有放他們出去的意思,心中也十分奇怪。
智觀停下手中的動作,不解道:“就算唐已滅,改朝換代,可開鑿藏經洞,應該有不少人知道,但是為什麼一直沒有人前來?”
酈越希心中頓感憂傷,也是,他能想象得出,智觀師徒守經藏身此地,整整八十年過去也沒有人前來探望過問,就像是被世人遺棄了般,這是何等的痛苦和悲哀。
郤紫兒這時也站了起來,滿不在乎道:“這還不簡單,開鑿的人不是當年就被立即殺死滅口,就是之後在戰場上戰死,如果都不是,死在亂世之中也是極有可能的,何況洞裏藏的隻是佛經,那些人怎麼會記上心,就算是江南國君,他自身難保,哪裏還記得這些?又不是金子,要是金子,這個藏金洞早就有人來了,何必要等到現在,而且我們也是被您帶進來的,那更不要說被人發現了。”
聞此言,智觀和酈越希各愣了愣,智觀念了聲阿彌陀佛,搖了搖頭,不禁苦笑道:“也是,也是。”而酈越希則俊眉緊皺,口中念叨不停:“藏經洞,藏經洞,藏金洞?”
郤紫兒見狀,忙問道:“越希,你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