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內田先生突然打電話到接待大廳,說起淺見先生,我大吃一驚。”
“哈哈哈,不好意思。”淺見苦笑過後,又認真地說,“堀田小姐,你知道‘飛鳥’
號船員在此以前就有認識村田的嗎?”
“不知道,村田先生是第一次乘坐‘飛鳥’號的客人,我想應該不會有人認識。”
“不一定在船上,在其他地方也有可能發生聯係呀。可能在日本國內也可能在國外,村田經常到國外旅行,這也必須考慮。”
“嗯,那倒也是,那我幫你問一下。”
“可以嗎?但是一定要裝得若無其事,最好在閑聊的時候。”
“好的,我知道了。”
堀田久代接到新的任務,十分興奮地離開了。
回到房間,淺見向918號房打電話,接電話的是真紀夫人。
“哎呀,淺見先生,你怎麼……”
從真紀夫人吃驚的聲音來看,內田似乎沒有和夫人說過淺見的事,和平常一樣,淺見除了對大作家的馬虎勁兒目瞪口呆以外別無他法。
正要說明詳細情況,內田從夫人手裏奪過了話筒。
“啊,是淺見呀,馬上過來一趟。”
照樣還是單方麵的命令。
淺見第一次來到了曾經是禁區的九樓客房區。在製度上“飛鳥”號完全不分等級,但是在走廊的寬窄等設施構造上還是有很多不同。九樓並不是隻有總統套房,它的前半部分是套間,後半部分是豪華間。
918室位於左船舷的中央部分。一按門鈴,便看見門縫裏探出真紀夫人的臉來。
“真是太讓我吃驚了,你還專程為我們跑一趟呀。我們家那位呀什麼也沒跟我說。”
真紀夫人不滿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內田。在這種時候,夫人對內田始終都是和顏悅色。
“是淺見呀,快進來。”
內田在裏麵叫道。
總統套房的確寬敞。客廳和臥室是分開的。客廳裏除了一套待客用的家具以外,還有一張圓桌和兩把扶手椅。廁所也有兩個。
與隻有兩扇圓形窗戶的普通間不同,起居室的玻璃門外麵是陽台。陽台外麵是一片湛藍的大海。“飛鳥”號從一個個白色的浪頭旁經過,航行在馬六甲海峽之中。不久就要進入印度洋 了。
“哇——真不錯啊!”
淺見發出了單純而樸素的感歎。
“不錯吧,很爽快吧。”
內田的自豪感也溢於言表。說完,他拉著淺見來到了陽台上。從空調開放的室內走出來,氣溫雖高,但海風吹拂在臉上卻非常爽快。船到之處飛魚們驚慌失措,一溜煙就逃到了好幾百米以外。
陽台上擺著一張白色桌子和兩把帆布睡椅。夫人端來了兩杯加冰的加拿大幹酒。室內的酒架上擺滿了高級的蘇格蘭威士忌,但是由於內田不會喝酒,所以那些酒根本沒有動。這對於“飛鳥”號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但如果讓那些酒鬼知道了一定氣憤得要死。
“關於村田被殺的案子,進展得怎麼樣?”
喝了一口加拿大幹酒,內田切入了正題。
“還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進展。不過聽說村田過去有不少的犯罪記錄,光是立案的就有三次前科。但是好像還有不少人受了害而又忍氣吞聲沒有告發村田。那些受害者有可能出現在‘飛鳥’號乘客中。警察可能會從這方麵著手縮小嫌疑範圍。”
“那麼有沒有發現大致符合條件的人呢?”
“沒有,暫時沒有發現。”
“他們的動作可真夠慢啊。”
“可是新加坡上船以來才不過兩天呀。這不是一件那麼容易解決的案子。”
“什麼話!三個名偵探都湊齊了,應該解決得幹淨利落嘛。”
“啊?三個名偵探?”
“那當然了。岡部和雄警視、淺見你,還有我。”
“哈哈哈,這就是你說的名偵探呀。”
“沒什麼好謙虛的,你也是個相當不錯的名偵探嘛。”
“哦,是嗎……”
內田的辭典裏麵肯定找不到“謙虛”兩個字。
“對了,您在傳真裏說的‘偷窺’事件現在怎樣了?”淺見問道。
“啊,你是說那件事呀,殺人案發生以後再也沒有什麼動靜,但仍然沒有解決。其實發生事情的地方就是和這裏隔了兩間房的神田夫妻的房間。”
內田向淺見說明了在神田夫妻住的908室發生的“偷窺”事件的始末。
“最後一次偷窺發生在什麼時候?”
“是什麼時候呢……嗯——,好像是在到達香港的前一天晚上。”
“三月六日嗎?”
“嗯——對,三月六日。”
“也就是村田被殺的前一天晚上。”
“是倒是那天,你到底想說什麼?”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偷窺’事件。”
“你是說神田夫婦那裏的‘偷窺’事件和村田被殺有某種聯係?”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牽連的話,你認為會是什麼情況呢?”
“如果偷窺的是村田的話,那麼一般說來被偷窺者就應該是殺村田的人。”
“神田先生是凶手嗎?”
“不,被偷窺的房間不一定隻有神田夫妻的908室,小泉夫妻的房間也有可能遭到了偷窺。”
“小泉先生好像是個七十幾歲的老頭子呀。”
“老頭子也可以殺人嘛。”
“那倒是,不過隻是被偷窺了一下,用得著殺人嗎?”
“那要看偷窺時是什麼情況,如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讓人看到了,可能會殺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