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3)

張騎士

張騎士者,自雲。幼時隨英公李勣渡海,遇風,十餘日,不知行幾萬裏。風靜不變,忽見二物黑色,頭狀類蛇,大如巨船,其長望而不極。須臾,至船所,皆以頭繞船橫推,其疾如風。舟人惶懼,不知所抗,已分為所啖食,唯念佛求速死耳。久之,到一山,破船如積。各自念雲:“彼人皆為此物所食。”須臾,風勢甚急,顧視船後,複有三蛇,追逐亦至,意如爭食之狀。二蛇放船,回與三蛇鬥於沙上,各相蜿蟺於孤島焉。舟人因是乘風舉帆,遂得免難。後數日,複至一山,遙見煙火,謂是人境。落帆登岸,與二人同行。門戶甚大,遂前款關。有人長數丈,通身生白毛,出見二人,食之,一人遽走至船所。才上船,未及開,白毛之士走來牽纜,船人人各執弓刀斫射之。累揮數刀,然後見釋。離岸一裏許,岸上已有數十頭,戟手大呼。因又隨風飄帆五六日,遙見海島,泊舟問人,雲是清遠縣界,屬南海。

至相寺賢者

長安至相寺有賢者,自十餘歲,便在西禪院修道。院中佛堂座下恒有一蛇,賢者初修道時,蛇大一圍,及後四十餘年,蛇如堂柱。人蛇雖相見,而不能相惡—元中,賢者夜中至佛堂禮拜,堂中無燈,而光粲滿堂,心甚怪之。因於蛇出之處,得徑寸珠,至市高舉價,冀其識者。數日,有胡人交市,定還百萬。賢者曰:“此夜光珠,當無價,何以如此酬直?”胡雲:“蚌珠則貴,此乃蛇珠,多至千貫。”賢者歎伏,遂賣焉。

李齊物

河南尹李齊物,天寶中左遷竟陵太守。城南樓有白煙,刺史不改即死,士人以為常占。齊物被黜,意甚恨恨,樓中忽出白煙,乃發怒雲:“吾不畏死,神如餘何!”使人尋煙出處,雲:“白煙悉白蟲,恐是大蛇。”齊物令掘之,其孔漸大,中有大蛇,身如巨甕。命以鑊煎油數十斛,沸則灼之。蛇初雷吼,城堞震動,經日方死,乃使人下塹塞之。齊物亦更無他

嚴挺之

嚴挺之為魏州刺史,初到官,臨廳事。有小?蛇従門入,至案所,以頭枕案。挺之初不達,遽持牙笏,壓其頭下地,正立凝想。頃之,蛇化成一符,挺之意是術士所為,尋索無獲而止。

天寶樵人

天寶中,有樵人入山醉臥,為蛇所吞。其人微醒,怪身動搖,開視不得,方知為物所吞。因以樵刀畫腹,得出之。眩然迷悶,久之方悟。其人身爾半身皮脫,如白風狀。

張鎬

洪州城自馬瑗置立後,不複修革,相傳雲,修者必死。永泰中,都督張鎬修之不疑。忽城西北陬遇一大坎,坎中見二蛇,一白一黑,頭類牛,形如巨甕,長六十餘尺,蜿蟺在坑中,其餘小?蛇不可勝數。遽以白鎬,鎬命逐之出。乃以竹篾縛其頭,牽之。蛇初不開目,隨牽而出。小?蛇甚多,軍人或有傷其小者十餘頭,然猶大如飲碗。二蛇相隨入徐孺亭下放生池中,池水深數丈,其龜皆走出上岸,為人所獲。魚亦鼓鰓出水,須臾皆死。後七日,鎬薨。判官鄭従,南昌令馬皎,二子相繼而卒。

海州獵人

海州人以射獵為事。曾於東海山中射鹿,忽見一蛇,黑色,大如連山,長近十丈,兩目成日,自海而上。人見蛇驚懼,知不免死,因仗念佛。蛇至人所,以口銜人及其弓矢,渡海而去。遙至一山,置人於高岩之上。俄而複有一蛇自南來,至山所,狀類先蛇而大倍之。兩蛇相與鬥於山下,初以身相蜿蟺,久之,口相噬。射士知其求己助,乃傳藥矢,欲射之。大蛇先患一目。人乃複射其目,數矢累中。久之,大蛇遂死,倒地上。小蛇首尾俱碎,乃銜大真珠瑟瑟等數鬥,送人歸至本所也。

簷生

昔有書生,路逢小蛇,因而收養。數月漸大,書生每自簷之,號曰“簷生”。其後不可簷負,放之範縣東大澤中。四十餘年,其蛇如覆舟,號為神蟒。人往於澤中者,必被吞食。書生時以老邁,途經此澤畔,人謂曰:“中有大蛇食人,君宜無往。”時盛冬寒甚,書生謂冬月蛇藏,無此理,遂過大澤。行二十裏餘,忽有蛇逐,書生尚識其形色,遙謂之曰:“爾非我簷生乎?”蛇便低頭,良久方去。回至範縣,縣令問其見蛇不死,以為異,係之獄中,斷刑當死。書生私忿曰:“簷生,養汝翻令我死,不亦劇哉!”其夜,蛇遂攻陷一縣為湖,獨獄不陷,書生獲免。天寶末,獨孤暹者,其舅為範令,三月三日與家人於湖中泛舟,無故覆沒,家人幾死者數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