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孫緬家奴

曲沃縣尉孫緬家奴,年六歲,未嚐解語。後緬母臨階坐,奴忽瞪視,母怪問之,奴便笑雲:“娘子總角之時,曾著黃裙白裶襦,養一野狸,今猶憶否?”母亦省之。奴雲:“爾時野狸,即奴身是也。得走後,伏瓦溝中,聞娘子哭泣聲。至暮乃下,入東園,園有古塚,狸於此中藏活。積二年,後為獵人擊殪,因隨例見閻羅王。王曰:”汝更無罪,當得人身。‘送生海州,為乞人作子。一生之中,赤饑寒,年至二十而死。又見王,王雲:“與汝作貴人家奴,奴名雖不佳,然殊無憂懼。’遂得至此。今奴已三生,娘子故在,猶無恙有福,不其異乎!”

唐堯臣

張師覽善卜塚,弟子王景超傳其業—元中,唐堯臣卒於鄭州,師覽使景超為定葬地。葬後,唐氏六畜等皆能言,罵雲:“何物蟲狗,葬我著如此地。”家人惶懼,遽移其墓,怪遂絕。

奴官塚

酂縣有後漢奴官塚。初,村人田於其側,每至秋獲,近塚地多失穟不稔,積數歲,已苦之。後恒夜往伺之,見四大鵝従塚中出,食禾,逐即入去。村人素聞奴官塚有寶,乃相結開之。初入埏前,見有鵝,鼓翅擊人,賊以棒反擊之,皆不複動,乃銅鵝也。稍稍入外廳,得寶劍二枚,其他器物不可識者甚眾。次至大藏,水深,有紫衣人當門立,與賊相擊。賊等群爭往擊次,其人衝賊走出,入縣大叫雲:“賊劫吾墓!”門主者曰:“君墓安在?”答曰:“正奴官塚是也。”縣令使裏長逐賊,至皆擒之—元末,明州刺史進三十餘事。

雷鬥

唐開元末,雷州有雷公與鯨鬥。鯨身出水上,雷公數十,在空中上下,或縱火,或詬擊,七日方罷。海邊居人往看,不知二者何勝,但見海水正赤。

張須瀰

唐上元中,滁州全椒人倉督張須瀰,縣遣送牲詣州。山路險阻,淮南多有義堂及井,用庇行人。日暮暴雨,須瀰與沙門子鄰,同入義堂。須瀰驅馱人王老,於雨中收驢。頃之,聞雲中有聲墮地,忽見村女九人,共扶一車。王有女阿推,死已半歲,亦在車所。見王悲喜,問母妹家事,靡所不至。其徒促之乃去。初,扶車漸上,有雲擁蔽,因作雷聲,方知是雷車。

蔡希閔

唐蔡希閔,家在東都。暑夜,兄弟數十人會於廳。忽大雨,雷電晦暝,墮一物於庭,作颯颯聲。命火視之,乃婦人也。衣黃綢裙布衫,言語不通,遂目為天女。後五六年,能漢語。問其鄉國,不之知。但雲:“本鄉食粳米,無碗器,用柳箱貯飯而食之。”竟不知是何國人。初,在本國,夜出,為雷取?上,俄墮希閔庭中。

徐景先

唐徐景先,有弟阿四,頑嚚縱佚,每誨辱之,而母加愛念,曲為申解。因厲聲應答,雲雷奄至,曳景先於雲中。有主者,左右數十人,訶詰景先。答曰:“緣弟不調,供養有缺,所以詬辱。母命釋之,非當詈母。”主者不識其言,尋一青衣,自空躍下,為景先對,曰:“若爾放去,至家,可答一辯,釘東壁上,吾自令取之。”遂排景先墮舍前池中,出水,了無所損。求紙答辯,釘東壁,果風至而辯亡。

歐陽忽雷

唐歐陽忽雷者,本名紹,桂陽人。勁健,勇於戰鬥,嚐為郡將,有名。任雷州長史,館於州城西偏,前臨大池,嚐出雲氣,居者多死。紹至,處之不疑。令人以度測水深淺,別穿巨壑,深廣類是。既成,引決水,於是雲興,天地晦冥,雷電大至,火光屬地。紹率其徒二十餘人,持弓矢排鏘,與雷師戰。衣並焦卷,形體傷腐,亦不之止。自辰至酋,雷電飛散,池亦涸竭,中獲一蛇。狀如蠶,長四五尺,無頭目,斫刺不傷,蠕蠕然。具大鑊油煎,亦不死,洋鐵汁,方焦灼。仍杵為粉,而服之至盡。南人因呼紹為“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