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意外?不知道我是否有幸知道奧斯丁先生的過去?”
男人清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奧斯丁轉過了頭。
借著月光，他看到了一雙如同紫水晶般的眸子，他的主人從黑暗中慢步走出。
自己幾天前見過他，正是那位年輕的守夜人。
看著阿爾瓦勾起的嘴角，奧斯丁的臉色在月光下變為慘白。
…………
看著臉色一下變成慘白的奧斯丁，阿爾瓦對此很滿意，這說明自己並沒有猜錯。
他並不喜歡人性的醜惡，前世借助互聯網，他知道了太多太多肮髒的事情，他其實不願意這樣去猜測他人。
但這個世界並不會以某個人的主觀意向轉變不是麼?現實往往比小說要更離奇。
除非主真正降臨，消除人類根植靈魂深處的醜惡。不然這些慘劇會一日又一日的輪回，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演。
或許自己真正成為舊日的那天做得到?也或許在那之後，自己根本不會再在意這些。
不過在那之前……
自己或許可以客串一次清道夫，為這個世界多多少少做些貢獻，祛除一些垃圾，同時填飽自己的饑渴靈魂。
…………
走到奧斯丁身邊，雙手交叉看向遠方。
“聊聊?”
奧斯丁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顫抖著給自己再點了一支煙。
“我有錢，五百金幣。”
“……”
“一千！這已經是我全部的身家了，足夠你在內城區買上一棟自己的房子！”
“……”
“呼...呼...你不要太貪心了，你沒有證據的對麼?再加上我現在的房子，折合總共一千八金幣！放過我！”
“……”
“你難道還想要星雲餐廳的股份?不可能的，這所餐廳是屬於杜克男爵所有，我沒法將它轉贈給你！”
看著阿爾瓦沒說話，奧斯丁的神情越發激動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尖利，就像是一個被去勢了的太監。
“你知道的，奧斯丁先生，我要的不是這些。”阿爾瓦感受撲麵而來的濕潤微風，心情放鬆且愉悅。
“聊聊?”
奧斯丁花白的鬢角被冷汗浸透，對於這個奇怪的守夜人，他有著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殺我麼?就算你認定是我殺了科爾曼，沒有證據的話，作為一位守夜人，你不能傷害一位無辜的平民！”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嘶啞，阿爾瓦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就是你最後的依仗麼?”阿爾瓦的眼神訝異，似乎不敢置信。“就算案子結束了，哈爾斯作為主犯死亡，但他身後的是一位議員，還有一位不知深淺的主教。”
“涉及到邪教，這件案子不是哈爾斯死亡就算了的，你明白麼?”
“我願意將我的一切獻給你，求您饒恕我……”
奧斯丁當然知道這個年輕守夜人話裏的意思，也正因為如此，他對這個不守規則的男人越發畏懼。
“饒恕你?為什麼你這麼想活?讓我猜猜……是因為瑪格麗莎?”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那你殺死科爾曼的時候在想什麼?”
阿爾瓦紫水晶一般的眸子微微發亮，暗淡的紅芒亮起，如同雲霧般繚繞。
看著緊咬牙關，似乎想以自殺保護瑪格麗特的奧斯丁，阿爾瓦不屑的笑了。
“你知道麼?女性超凡者與普通人結合成功孕育下一代的幾率幾乎接近於無，更何況……你沒有生育能力，對麼?”
這句話一出口，奧斯丁整個人就像被雷霆擊中了一般，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阿爾瓦。
“你...你騙我對不對，瑪格麗莎不會欺騙我，她還需要我，她不會騙我的……”
“瑪德，龜男！”
啪！
眼看到這種地步，奧斯丁依然沉溺於自我欺騙中，揚手一巴掌扇在奧斯丁的臉上。
“你是不是豬?你自己的情況你自己不清楚?你的房間藏著的幾十張鑒定書不比一個女人的謊言更有說服力?”
理都沒理阿爾瓦，奧斯丁依然喃喃自語，臉上的死寂越來越深沉，似乎一直支撐他的支柱消失，現在的他就隻是一具空殼。
這種情況把阿爾瓦都看樂了，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醫生的診斷書，狠狠摔在他的臉上。
這個世界雖然是依靠蒸汽，但某些方麵又極度發達。
繼承自伊斯特帝國的醫術遺產可以讓醫生們輕易診斷出一個人的身體狀況。
更別說作為一個中產階級，一位男爵產業中的高層，奧斯丁對於超凡也不是一無所知，他絕對為後代追尋過超凡。
“科爾曼的父親視你為至交，你親手殺死了一個尊敬你的後輩。”
“為一個製毒的婊子打掩護，就為了一個誕生子嗣的謊言！你知不知道這個婊子提純的雲端害了外城區多少人?你知不知道她也是邪教的一份子?”
越想越氣，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五好青年，立誓與賭毒不共戴天的新時代守夜人。
阿爾瓦覺得自己有必要出手幫助奧斯丁，將整張臉變得對稱了起來。
啪！
而奧斯丁呢?
他似乎在這一巴掌下完全清醒了起來，眼神恢複了幾分靈動。
他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含糊不清的問道：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瑪格麗莎的能力是關於肉體的……她和我說過，她的能力象征是繁殖與墮落的主宰。她的子宮能夠從無到有孕育奇跡，是生命的搖籃，也是欲望的溫床，是血脈延續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