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念(2 / 3)

“哪有不會喝酒的妓|女”。

說罷,自己又喝一口,就捏住她的下巴,強行灌她。

這才灌了一口,寧嫣就開始劇烈的掙紮,他幹脆將她摁在腿上,強行地扳著她的下巴,將杯中的殘酒統統喂給她。

咳咳,辛辣的酒氣瞬間上湧,她雙手推拒著,胡亂扭著頭,被嗆得一陣狂咳。

一杯酒灌罷,石列卻猶未盡興,反抄起案上酒壇。

酒液從她的嘴角溢出,又沿著脖頸,滲進衣服,這黃澄澄的酒液,徹底弄髒了那身白梅煙裙。

眾人觀之俱是興起,摟著懷中的女子,癲狂肆笑,胡亂親吮一番,叫好聲不斷。

此時寧嫣已是內外浸濕,那石小將不停的揉捏她,拉扯她的發,弄痛她。她卻怎麼都掙脫不開,隻覺屈辱至極,眼睛都紅起來。

石列見她邊咳邊掙,一張小臉已是怒極,似隻花貓,立毛伸爪,想到趣處即大笑起來,把她拖拽起來,單手錮緊她的腰,另一手從領口探入她小衣,竟是要解她的肚兜。

這一探,竟牽出一段掛在脖間的紅繩。

“這是什麼?”

她的眼睛緩緩睜開,見到他手中物件,腦中嗡地一炸,即刻尖叫起來,發了狠,拚命的推他打他,尖利的指甲劃傷他的臉頰。

石列齜牙呼痛,禁錮這才有所鬆動,她逮著這機會,攥住他的胳膊,瘋了似的撕咬,齒間隻餘鐵鏽般的腥臭。

他大怒:“臭婊|子”

反手給了她一個耳光,隻打得她碰翻了酒案,跌倒在地,一邊臉也腫了起來。

這一跌,脖子上的紅繩也被拽斷。日夜捂在胸口,視若至寶的香囊,就掉在地上。

……

她趴在地上,身後石列暴怒,攥住她腳踝,狠命踢她肚腹,她卻渾然不覺痛,尤地執拗,伸手去夠那香囊,可就在撿起香囊的一刻,她的手背被人踩住。

蕭穆的墨色馬靴,兩側銀絲紋案,煞是好看,堅硬的靴底,卻碾摩著她的手背。

她全身匍匐在地,不可自控的怔忪。

緩緩抬頭,一顆心,直冷的發顫。

…… …

當此狼狽時刻,她才想起阿姐平日裏的勸誡。

阿姐常說薄唇的男人生性涼薄殘忍,她從來不肯信。

可這一刻,蕭穆踩著她的手,薄唇微抿,眸色寡淡,這般冷漠樣子,卻由不得她不信。

她又想起剛得了那支梅花的場景,她用了許多天才將它們風幹成瓣,想著配一個香囊,時時戴在身邊,總歸是個念想。

那一日,時值盛夏,日頭毒辣,碧荷居建在湖心之上,擁水而立,她與阿姐自是在那屋中納涼。

她著手繡那方用作香囊的花樣,阿姐就靠在窗邊發呆,眼瞅著窗外不說話,手中不停的把玩著一隻羊脂白玉扳指,那扳指倒也平常,勝在玉質溫潤,陰刻了些勾雲紋飾。

這扳指本是男子之物,是拉弓扣弦時套在拇指上,保護手指不被弓鉉給割傷用的,寧然常年走商,弓射禦敵,有這個本也不奇怪。

怪的是,她看一會窗外,就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阿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嫣兒,咱不喜歡那蕭穆行不行?”

她臉頰有些發燙,猶豫一刻,就瞪眼問她:“為什麼?”

“嫣兒,我給你講個故事。

那一年隆冬,蕭穆首戰告捷,率軍圍守木什喀。

這木什喀是承啟南部的一個邊陲小城,也是其後“秋山驛”的二線防禦重地,兼有軍政職能,肩負著承啟軍需囤積中轉、兵員換防、軍情政令傳遞等要務,可謂南線戰事的重中之重。

蕭穆初到南疆,因城中衛所破敗,故而全軍露宿木什城外,天寒地凍,無糧無餉,兵饑馬餓,他卻下令不許官兵搶城裏百姓的糧食,亦不許砍伐百姓家的樹木點火取暖。

他那時還未升至兵部尚書,南疆苦寒之地,眾人自是不必仰他鼻息,區區右副都禦史,又初到邊城,卻亟不可待的入城“借餉”,自是碰了一鼻子灰。

……

阿姐欽佩他體恤邊民,就從江南四鄉急調了一批糧食,親自押解至右旗商行,本想低價出倉,解了他無糧之困。

想是四下走動俱無所獲,營中無餉急紅了眼,可笑的是,我這才行至漠山渡,他竟率軍來搶。

他也不想想,承啟八十二商行,十五水路當家,我寧然的東西,豈是那麼容易搶?”

寧然說到這裏,見小妹已是放下了手中繡活,兀自瞪她:“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