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確實是為了金斯基才去那個餐廳的。
一路上大家都有些興奮,不斷的拿阿強開玩笑。阿強埋著頭,隻管癡癡的笑,弄得渾身的肥肉也都跟著在抖。碎肉屑都快要抖下來了。那天他穿了件圓領的套頭衫,沒領子的。他一笑,那顆胖腦袋,就像要把脖子甩掉似的,撲咚一聲,往下掉一掉。再一笑,又是撲咚一聲,再往下掉一掉。
我扭過頭,輕聲的罵了句粗話,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看到那女人了吧。”我指著街對麵一個穿連衣裙的女人,她正背著一隻大包,麵色略顯憔悴的快步走著。“看到了吧。”我再次指了指她,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他們都愣住了。看看那個女人,又看看我。
“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她的年齡,身高,體重,鞋碼,以及三圍。”
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其中阿強的張得最大。
我說得慢悠悠的:
“37歲,嗯,體重55公斤,身高一米六三,穿三十八碼的鞋,戴75C的胸罩。”
阿強第一個反應過來。脖子很快就歸位了,而且還伸得特別長,像是要從街的這一邊,一直伸到那一邊去。
“真的嗎?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不信?不信你自己上去問問!”我嘴裏叼著煙,說得理直氣壯的。
正說著,那背包的女人很快在街角上拐了彎,不見了。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阿強顯然有點不過癮,急吼吼的說道。
“行,再來一個就再來一個。”我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著,觀察著合適的獵物。
那天,我在街上一共說出了三個女人的隱秘數字。天熱,她們穿得都挺單薄的。兩個穿著連衣裙,還有一個上身穿了件小背心,領口開得很低,下麵則是一條牛仔的西裝短褲。腿型倒是長得不錯,不是仙鶴,起碼也像小鹿,直直的立在那兒。我看得挺仔細的,其中一個穿連衣裙的,裏麵好像連胸罩都沒戴,一晃一晃的,相當不雅觀。但我那幾個哥們都顯得特別興奮。這無疑是一種新鮮而好玩的遊戲。還挺刺激的。他們不斷向我打聽:
“從哪兒學來的這一手呀。”“日本有這方麵的培訓嗎?”“你認識她呀?”
我當然一概不說。一概都不回答。眯眯的笑著,擺點譜。這樣一來,他們就更來勁了。
當然,說歸說,真實度還是存在可以質疑的地方。但問題在於,沒人敢上去核實一下。就連阿強也知道其中的利害。
“那是要吃耳光的。”阿強說。
不過到了後來,他們還是找到了一個檢驗的方式。不是要去餐廳嘛,不是要去見那個什麼金斯基嘛。
“過會兒,你就說說金斯基的吧。”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到餐廳的時候,大約是晚上九點鍾。
這是個有點尷尬的時段。前一批用晚餐的人基本上已經吃完了,而真正的夜宵還沒開始。不過阿強告訴我說,金斯基她們要表演兩場,晚餐的時候一場,夜宵的時候還有一常
“不著急,不著急。”他一再的說道。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誰急呢,你才急呢,就憑那個騷娘們?她也配?”當然,這隻是我想說的話。後來我還是忍住了。沒說。
還沒走到餐廳門口,隔了老遠,我們就看到一個細高個子蹲在台階那兒,嘴裏“噢噢”的叫著。老狼一樣。旁邊還站了兩個人。一個小夥子正用力拍打他的背。另一個則要年長些,他不斷的長籲短歎著。隻要細高個子“噢噢”叫兩聲,他就接著歎幾下氣,就像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