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怎麼唱的:
“還沒找到戀愛的感覺,身體卻已經不知所措;還不知什麼叫愛,我們之間已經不再羞澀……”
那天晚上,他們說了許多話,實際上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交談。柳北桐了解了茉莉許多情況。
她隻有三十一歲,比柳北桐小整整八歲。她“那位”幹石油生意,常年在東北,她陪著他在東北呆過幾年,學會了喝酒,但她最後實在忍受不了生意圈裏那醉生夢死的生活,又回到家鄉,找了一些關係,花了不少錢,進了市人行,在信貸處做後勤。行長多次想把她調到行長辦公室,她都拒絕了。
“為什麼不去?”
“人多嘴雜,行長雖然是我那位的朋友,但那雙眼睛總讓人害怕。”“哦……”柳北桐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以為我在說假話,是不是以為我很輕浮。我告訴你,你是我和我那位之外的第一個,其實我最怕的就是你會這麼想。”
“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你……”她笑了:“我不告訴你,但你以後會知道。”
正宗五糧液——喝了這麼多年酒的柳北桐絕對識貨。那種溫順柔和的口感是所有的好酒都無可比擬的,而當它流到了胃裏以後,那種柔柔的、不斷向四麵八方延伸的感覺立刻能讓你明白什麼叫瓊漿玉液。不多一會,柳北桐的心中口中已經醇香貫通,眼睛開始有些迷離了。
茉莉的胸脯在那件豎條的襯衣內起伏著,酒的原因,她的臉和脖子上已經嫣然一片。柳北桐和她說話的時候常常走神,雖然他一遍遍告誡自己,但還是枉然,這女人就是一個天生的尤物,漂亮隻是她的外殼,而性感才是她的本質。一顰一笑都讓他感到意味深長,特別是她掉淚的時候,居然是她最性感的時候,讓人產生一種暴殄天物的欲望,他多次產生一種衝動:立刻把她衣服扒掉,把她放倒在沙發上。
沉住氣吧,來日方長,好東西要慢慢享用。什麼是權力,當官發財固然是,而擁有一個好女人的愛更是一種權力。有些人也許一輩子都望穿雙眼得不到的,柳北桐卻無意中得到了。
“你在想什麼?”柳北桐發現她有時也走神。
“你坐在評委席上的樣子挺有風度的。”“你看到我了?”
“當然……”
“比那天顯得有涵養。”“哪天?”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突然唱了起來:“有一個美麗的地方,那裏的故事讓人難忘……”
“你討厭啊,記這麼清楚?可你那天至少比你這後來幾十天真實,我一直在想,酒前酒後到底哪個是真實的你啊?”
“那麼你喜歡酒前的我還是酒後的我呢?”“不知道。”
“今天我喝酒嗎?”柳北桐的眼睛裏有話。
“喝了……”她看看酒瓶,又低下了頭。“今天我是不是很真實?”
“你認為你真實你就是真實。”她那雙上翹的丹鳳眼立即多了一種色彩,她顯然是話中有話。
時間在一次次含義深刻的碰杯和凝望中轉瞬而過,他們像老朋友一樣談了很久,一瓶五糧液和一瓶幹紅全被他們喝完了。柳北桐暗暗驚訝,這個女人的酒量絕不在他之下。
柳北桐去結賬的時候,服務小姐說:“那位小姐來時就結過了。”走出茶社,已經是深夜。院子裏麵停著一輛銀灰色的別克轎車。
“柳老師請上車!”
“是你的車?你喝酒了不能開車啊!”柳北桐有些吃驚又有些著急。“沒事,我們慢慢開,這兒很偏僻,沒有多少車。”
車子果然是慢慢的,從東湖到市內再到柳北桐住的文化局宿舍,幾乎開了一個小時。當車子終於停在他宿舍門口的時候,她從車的後座拿過來一個紙盒子。
“柳老師,送你一件小小的禮物,請笑納。”
接過來以後,柳北桐才發現是一個手機。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我真的受用不起。”
他知道,這種新興的翻蓋摩托羅拉手機剛剛上市,一萬多塊錢呢。實際上,他早就想買一個了,在當時,手機幾乎是一個成功男人的標誌。
筱晴也有這個意思,有個移動電話,和孩子聯係也方便多了。但確實有些貴,好像暫時還不屬於他們這些工薪階層。
可是這樣接受一個女人的禮物,感覺實在不對,有吃軟飯的感覺。“比這更貴重的你沒有受用過嗎?”茉莉執拗地看著他。
她絕對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柳北桐想了想,看著那雙上翹的眼睛說:“那我送你一架鋼琴吧?”
“別給我比這些,我現在很富有,在認識你之前,我窮得隻剩錢了……別緊張,回家就給嫂子說是你撿來的。”
“哈哈,你開玩笑了。”柳北桐話這麼說,但一會把手機拿回家,還真要找個理由,家裏的財務開銷可全是筱晴掌權。
當汽車發動的時候,她又問了一句:“記住了我的電話號碼了嗎?”“9638882。”
“這次還不錯,你的號碼是:9638881。”“茉莉,謝謝你!開車當心。”
她又一次打開車窗,把右麵頰伸了出來,柳北桐輕輕地吻了一下。“隻有一個要求。”
“你說。”
“永遠不準掛我的電話。”
“我保證,這太容易了,我求之不得。”
“注意休息,你瘦了。”她輕輕告訴柳北桐。
柳北桐深情地望著她,駕駛座前的小燈下,張茉莉美目盼兮,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