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急忙忙地想往外跑。
單耕耘一把拉住她的手說:“不必去,小傷,無礙。”
小琴急得眼裏都冒起了淚花,“小姐,您怎麼就這麼命苦!”
“來,坐下。”
小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猶猶豫豫地坐下了,細細地跟她說了一遍前因後果。
原來,她叫司徒寧心,是祁州城首富司徒昭最小的女兒。這司徒昭風流成性,二十年來一個接一個地娶了十個妾室,給他生了十個子女。她的母親方氏出身青樓,所以從小她並不受家族待見。
到了婚配的年齡,司徒昭看中了涼州城趙家在朝廷的勢力,遂不顧及司徒寧心的意願,強行把她嫁給體弱多病的趙家三公子。
不曾想,兩年前,新婚當天,趙家大公子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就再也沒能起來。
這件事發生後,司徒家族裏的人也對她嗤之以鼻,唯有方氏每日以淚洗麵。
而那婦人便是趙家主母,親生兒子死了,自然就會把心中的怨恨全部發泄到了司徒寧心的身上,天天罵她掃把星、喪門星;並把她趕到外院,與仆人住在一起;每月府裏都會克扣月錢,領到手裏的糧食永遠都也隻有雜糧,糙米。
司徒寧心心疼母親,默默忍受這一切。
這兩年,司徒寧心娘家回不去,一直過著寄人籬下被人欺侮的生活,身心備受煎熬。但即使是這樣,為了她母親,她一直都咬牙堅持著。
可今天,不知為何,正午,趁大家夥都忙碌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怎樣爬到房頂上去的,跳了下來。
之後就是前麵看到的那樣子了。
單耕耘聽完這些,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司徒昭也真是狠心呐,自己的女兒也能做到這般;還有這司徒寧心這般逆來順受也太懦弱了。
“放心,小琴,以後誰也不能欺負我們。”單耕耘拍拍小琴的手算是安慰她。
小琴驚訝地瞪大雙眼看著她,或是驚訝於她的變化。
“好啊,小琴,原來你躲在這偷懶呢,還不趕緊給我刷馬桶去。”一個婆子模樣的人站在門前,氣焰囂張地大吼道,身後還有兩個跟班丫鬟。
小琴看到她,猛地站了起來,低著頭全身哆嗦著。
“李嚒嚒,小的這就去。”說完疾步往外走。
“小琴,站住,給我回來。”
這時,單耕耘也站了起來,小琴見狀趕緊跑回去攙扶,單耕耘拐著腿走到那婆子麵前,目光淩厲地瞪著眼前的婆子。
“你是何人?”
“喲,看來少夫人還真是傷得不輕呀,連在下是誰都忘了,在下乃趙家大公子的奶娘,這府上女婢們的管事。”
她說這話時眼睛是向上挑的,滿是對單耕耘的輕蔑與鄙夷。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那婆子的臉上,或許是她皮糙肉厚,這一巴掌下去,她的臉上居然連個紅印也沒有。
“小姐……”小琴嚇得連忙拉住單耕耘,生怕她再動手。
婆子捂著被打的臉,怒吼道,聲音都震顫了,“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大夫人的人。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婆子身後的兩個跟班衝到單耕耘麵前,想要衝她動手。
單耕耘衣袖一甩,挺直腰背,惡狠狠地瞪著她們說:“你們敢,本小姐再不濟也還是這趙家的少夫人,也還是你們的主人。”
兩人被單耕耘的氣勢給唬住了,愣愣地呆在原地。
單耕耘冷笑一聲道:“哼,奴婢就是奴婢,既是大夫人身邊的人,難道大夫人就沒教你該怎麼尊主嗎?還敢自稱在下。”
“你,你,你給我等著,我這回去稟告大夫人,看她怎麼收拾你,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