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醫院,病房內。

“媽媽,您別哭。”躺在病床上的單耕耘麵色蒼白,鼻子上帶著一條綠色的吸氧管,奄奄一息地勸慰著床邊抽泣著的母親。

“好好,媽媽不哭,媽媽不哭。”母親邊說邊用紙巾揩去臉上的淚水。

單耕耘一位身患癌症晚期的病人,她身上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醫院已經下達病危通知書,她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母親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滿眼心疼,滿是不舍。

對呀,一位風華正茂的女孩,才剛剛大學畢業,本來前途一片光明,命運卻給她開了一個這樣的玩笑。

她眼含淚水,衝母親微微一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母親強忍淚水,從包裏拿出條紅繩,上麵綁著一個看起來很古老的銀白色的吊墜,她把它戴在了單耕耘的脖子上。

吊墜像眼睛的形狀,邊緣上軋著三層花紋,最外層是水樣紋,中間是雲樣紋,裏層是火紋。墜麵上嵌著一顆綠鬆石,就像人的眼球一樣。

“耘呀,媽媽的好女兒,放心地走吧,來世還要再當媽媽的女兒呀!”此時母親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窗外劈裏啪啦地下著大雨,上天好像也對這位女孩的離世感到惋惜。

突然,天空“轟隆”一聲,一條金蛇似的閃電由空中竄到房間裏來了,房間也震顫了一下。綠鬆石“啵”一聲裂開一條縫,像為金蛇開出一條路來。

“這樣的掃把星,死了就死了,省得害人。”一個聲音沒好氣地咒罵著。

“你們欺人太甚了。”另一個聲音帶著哭音。

單耕耘就是在這樣的爭吵中醒來,抬頭看了看,自己正躺在一個古代裝扮的女生懷裏。

“小姐,您醒了,您嚇死小琴了。”她眼淚橫流地又哭了起來。

小琴抽噎著扶她坐了起來,她抬頭四下裏看了一眼,周圍圍了一圈古代裝扮的人,其中一婦人滿頭珠飾,打扮得雍容華貴,一臉趾高氣昂的神色,與其他人的低眉順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想必這人必定是主人。

“這都死不了,真是老天沒眼,看什麼,都給我幹活去。”婦人依然大聲咒罵著。

眾人在婦人的嗬斥下紛紛散開去,那婦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走開了,隻留下了小琴一人。

“小姐,您怎麼這麼想不開,你要是就這麼死了,那不是便宜了他們嗎?”說著說著她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快別哭了,哭得我頭疼。”單耕耘眯縫著眼睛,搖搖頭,用掌腹拍了拍太陽穴。

這什麼情況,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這看起來既不是地獄也不像天堂呀?難道這是自己的前世?自己死後就帶著記憶輪回到前世了?

“小姐,您頭上還流著血,我扶您回房,給您包紮一下。”小琴用衣袖揩幹眼角上的淚,伸手就去扶住她。

經小琴這麼一說,她還真感覺後背濕濕的,並且不斷地有一股熱流潺潺地流向後脖。

單耕耘站起來後隻覺得右腳陣陣疼痛,想必是崴到了,她在小琴的攙扶下拐著腿進了房間。

單耕耘看了看,裏麵狹窄,陰暗,屈指可數的幾件家具都如同布滿皺紋的老人,明顯地看出了歲月的痕跡。

她心裏納了悶了:小琴既稱自己為小姐,但為何住得如此簡陋?那婦人又是誰,為什麼與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啊?”

單耕耘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時小琴已經幫她把傷口包紮好了。

“小琴,剛剛那凶神惡煞的婦人是何人,她為何如此這般仇恨我,而我又是何人。”

聽她這麼一問,小琴可嚇壞了,她用手扶住她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焦急地說:“小姐,您可別嚇奴婢,真的腦袋摔壞了?您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行,我得趕緊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