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罕見的沒有笑出聲，隻是沉默的看著我，沉默到窗外的鳥鳴，也能震耳欲聾。
“你們很有活力，沉浸在自己的青春裏，而不是沉浸在題海，拋棄世間一切的死寂，我並不是說這樣不好，但人總得有個活法，不是所有人都能對數學感到熱愛。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考上大學才能有出彩的人生。但，我還是要勸你們，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勸你們，在往上爬一爬，看一看這個世界，再做決定也不遲。不要輕易否定一條路，就像他們輕易否定你們一樣。至少，在現在，你們無路可走的時候，多走兩步，總比待在原地要強，不是麼？”
我頓了頓，收了住教育，轉而開口道：“我們交個朋友吧，我大了你們十歲，怎麼稱呼我隨便你們，叫風哥我歡迎，叫陳風也能接受。我知道，交朋友不是個隨便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就能交上的，我不要求你們做點什麼，因為決定權在你們手裏，你們看看我這個人值不值得交朋友，再做決定好吧。”
2
我離開了教室，他們議論紛紛，這我並不關心，無論他們如何議論，這些都是他們該有的權利。
辦公室很安靜，因為這件事情，說人人自危或許有些誇大其詞，但都不想節外生枝是真的。鬱香正好和我同時走進辦公室。我剛準備打個招呼，她卻率先開口道：“聽說你們班等會要點名批評，你給你們班學生做好思想工作了麼？”
“做了做了。”我點頭應付。
她點點頭，也沒多問，然後遞給我一張報表，我接過一看，是期中測驗的各班平均分和最高分、各科最高分，還有我本班的各科成績。
我低頭看著成績單，觸目驚心。從上往下看，數學一欄，居然一個兩位數都沒有。我瞎蒙也能蒙哥十二三分。這群人是怎麼避開正確答案的。
“你還不錯，至少語文平均分上漲了三分。”鬱香開玩笑說道。
我沒眼繼續看下去，隨意翻看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沒有你們班的？”
“一班的卷子和你們不一樣，不參與評選。”
我想過區別待遇，沒想到有這麼區別。驚歎之餘，也不得不佩服這群深入簡出的牲口，太能學了。我一輩子沒做過頂尖人才，所以實在無法以平庸者的身份，窺探天才的世界。
“拿你們的卷子......”
“主任！有個會。”
我剛想開口問鬱香要一張卷子，但很快被人打斷。鬱香被叫去開會。看著鬱香的背影，我鬆了口氣，好在沒說出口，不然絕對是被當成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