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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十三班依舊是亂糟糟的一團，我甚至在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回事。到底是我把他們想的太矯情，還是他們太堅強。
我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也很奏效。或許是因為對我這個上課時給他們講解情書的老師有一種親和力。
“你們很優秀嘛。”
場下鴉雀無聲，按照他們屢次被批評的經驗，我接下來的話，應該是狠狠的痛斥他們一頓，然後不了了之。這個時期，他們對於未來沒有規劃，對於事情考慮也並不繁瑣。日子大概就是吃喝拉撒，然後嬉戲打鬧，許多人圍在一起就是天堂了。
不過，我並沒有打算責備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至少在團結上麵，你們做的很出色。還不至於看著自己的同學受欺負。”
他們笑了，很短暫，也很快樂。
“但是你們也很愚蠢。”
場麵再度安靜下來。
“我現在跟你們講做事考慮後果，你們肯定也就當個屁放了。”
再度歡笑。
“但至少，做事多動動腦子是沒錯的，明知道學校，老師都護著他們，你們還敢動手？”
“他先罵人的。”一個男生不服氣的說道。
我有一萬種理由駁斥他，諸如：他怎麼不罵別人就罵你。他罵人你就動手？你不能跟老師說？
但這些話，我聽膩了，也懶得說。
“我其實很想讓你大度一點，但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也勸不動，說實話，我有時候也沒這麼大度。”
男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半開玩笑的開口道：“以後我保證大度點。”
“對於你們，我其實沒有太多想說的，因為很不公平。”說到這裏，我看著他們一雙雙疑惑的眼神，繼續開口道：“真的很不公平，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考到一本線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同樣的成績。成績本身就是為了區分一班和十三班的，所有人都是六百五，那還要成績單幹什麼。”
她們疑惑的眼神，逐漸開始集中，然後安靜的鴉雀無聲。安靜到我能清晰的聽到隔壁班的老師帶著小蜜蜂講課的聲音。
“因為成績，就否定你們，這是不對的，可是有時候，對或是不對，並不重要。就像玩遊戲，你總是會把好的裝備，好看的皮膚，集中在一個賬號或者人物身上。沒有人會指責你，他們隻會稱讚你的大號皮膚繁多，隻會覺得你的人物狂拽炫酷。”
他們笑了，可笑著笑著，許多人又沉默了下去，隻有零散的笑聲可以持續。
“你們就是那不被人發現的小號，沒有誇讚，沒有資源，沒有關注。所以這很不公平，他們不會看中你們的其他天賦，因為天賦在資源麵前，不值一提，大不了我多花點錢，把缺下的天賦點滿，多補充一點裝備。”
“我其實一直覺得你們很優秀，真的。我從你們上能看到青春的朝氣，看到了你們在這個年紀，該有的情緒，誰在高中不談戀愛呢？誰在高中不打架呢？這是錯麼？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看，反正我認為，這不是。這是人的天性，這是你們最為寶貴的東西，難道一定要等到二十歲才能談戀愛？一定要等到三十歲才能成家？一定要等到七十歲才能入土？這就是對的？那活不到七十的怎麼辦？難道一生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