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
最初那幾年,我印象勞動比較多,這些勞動多數是義務的,屬於學校組織的比如栽樹種草,治理河道,打掃衛生,都是師生一齊動手,大家都很踴躍的參加。我自己也開墾出了一片菜地,種了蘿卜、大白菜、洋芋、大蔥等。在騎兵連居住的那幾年我每天要跑很遠的地方去挑水,冬天到來前挖菜窖、劈柴禾、打煤磚,有兩個假期,我同民工們一起挖山拉土、拔草平地,掙點錢以補貼家用……。
我雖然也算個腦力勞動者,但幹體力活也是我的老本行,不過有些體力活我不願意去回憶,但有一種活我感到記憶猶新,這就是植樹。現在校園內那些整齊的楊柳,鬆柏都是大家當年一鎬一鍁種下的。經過若幹年的孜孜以求,我敢肯定地說,現在的合作師專校園成了合作地區美化綠化最好的單位之一,有時候當你分明聽見身後的那一排排白楊朝你發出爽朗的笑聲時,自己還頗有幾份誌得意滿,不過我現在發現校園裏成排的白楊並沒有多少,我就奇怪了,我一直在想:我們當年植的白楊都跑到哪兒去了。直到有一年,我隨其他同誌到主要生源地考察,見到那些從窮山僻壤的角落裏跑出來向母校的老師們致以問候的學生們時,我才恍然大悟。我想這可能就是我之於一所學校的意義。
憶師友
同我們一起見證這段曆史的人還有很多,有些人已經故去。老校長孫學文同誌年過半百,從蘭州到甘南,上的學生灶,吃不好,睡不著,又疾病纏身,在學校的那幾年吃盡了苦頭。去年臘月二十五,在返鄉的班車上,辦公室打電話告訴我老先生逝世的消息,我悲痛了好一陣子,由於急於看望老父親,沒能親自前去吊唁,至今引為憾事,但還是送去了我的追思之情。楊奎元老先生是從東北師大來甘南支邊的,由於水土不服和高原反應,經常手腫、腿腫,老先生在房子裏買了一台跑步機和疾病做鬥爭。退休回長春後不久就聽說因病去世。梁崇基老先生是我的棋友和忘年交,教了我許多做人和做學問的道理。隻身一人來學校工作,艱辛備嚐,孩子過來看他,他無法安排住宿,隻好將孩子安排到年輕人那兒去擠一兩晚上。慶幸的是,更多的對學校做出過重大貢獻的老前輩們都還健在。學校曾在蘭州集體安置過一批。我每年都能見到他們,但見他們都明顯的老了。我想更多的請他們寫一寫,寫一寫二十年前的合作師專,有條件的話,把他們接過來,讓他們看看今天的合作師專。
作者簡介:王克文,甘肅民族師範學院政法與經濟管理係主任,民族經濟發展研究所所長。
艱辛中的快樂
李衛平
我於1990年6月從西北師範大學政治係畢業,被分配到合作民族師專工作。當時學校打算在電聲樂隊中配備管樂器,而我在上大學期間學會了吹奏長號,正合要求。記得與我聯係的是時任學校團委副書記的馬應孝老師和團於當代老師。馬書記是一位非常有激情的音樂人才,在對我談及擴建師專電聲樂隊的設想時,話語間透出很強的專業功底。當代老師的口音與我老家非常接近,感覺非常親切,人又樸實大方。我被他們所感動,愉快地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到學校的第二天早上,在當地一位朋友的引領下去了當周草原及大森林。我從小在幹旱的黃土高原長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森林。鬆樹參天,山花爛漫。忽然間從身後竄出犛牛,不時從森林深處傳來情人間的嬉戲聲。我們擺開攤子,以飲料當酒,亂侃亂吼,可謂縱情發泄,心中說不出的舒坦,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秋季開學後,我們在當時的總務大院裏分到了倆人一間的舊平房。房門因常年風吹雨淋日曬多處發翹,總關不嚴,多處漏風。加之我們從師大背來的被褥很薄,夜裏凍得瑟瑟發抖,年輕老師們經常感冒。備教案、批改作業都趴在被窩裏。可白天站在講台上,麵對與自己年齡一般大的學生時,那種神聖的使命感又促使我們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