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就這樣幹了。他們在平凡的崗位上,盡心盡力,他們在並非一流的條件下,創造了一流的工作成績,是為“十佳”。
“十佳”道班,有一群優秀的職工,有一位優秀的班長。
班長劉秉義是自治區勞動模範,全國“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全國優秀養路工”。
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俗話不俗。
和尚鋪道班這節小小的火車,正是在劉秉義這個火車頭的帶動下,風一程雨一程地奔向光榮的目標。
看看劉秉義那花白的頭發吧。這個共和國的同齡人,四十二歲年紀,秋霜就過早地鋪滿了兩鬢。
什麼是兵頭將尾?
任何漂亮的言詞都是多餘的。打仗時,你要衝在最前邊,哪怕麵臨的是火海刀山。工作中,你要比別人多吃三分苦,多受幾分累。兵們,看的是你的行動。
劉秉義言談木訥。他用行動,用一個班長、一個共產黨員的模範帶頭作用,使道班的十六位職工心悅誠服。
一年365天,他迎著滿天霞光,走在出工隊伍的最前麵。
風來了,他第一個走進漫天的沙塵裏;
雨來了,他第一個衝進雨陣裏;
雪來了,他又第一個消失在茫茫雪霧裏。
是他,本著對工作極端負責,對黨的事業高度忠誠的精神,以科學的態度,變廢為寶,率先做起了用廢舊路皮加工後修補道路的實驗。
道班的同誌們知道,為了當好這個班長,他忍受著怎樣的痛苦,作了多大的努力。
劉秉義自1969年參加工作,一直在公路係統。常年野外作業,雪打雨淋,落下了嚴重的關節炎。而一口幹糧一口水,饑一頓飽一頓熱一頓冷一頓的無規律生活,又使他患上了嚴重的腸胃病。
關節炎犯時,他舉步艱難,卻依然蹣跚著腳步堅守在崗位上。胃疼,疼得他變顏失色,冷汗淋漓,他從懷裏掏出那包炒過的食鹽,衝一杯鹽水喝下去,壓住痙攣的腸胃。
劉秉義的心,牢牢拴在了道班,拴在了黨和國家交給他負責的十七公裏道路上。
1989年的春節,留下節日值班的同誌,職工們都回家過年去了,劉秉義也被大家連勸帶攆地趕回家了。他們想節日這幾天,車少,活也少,讓班長安安心心地休息幾天吧。
年初二清早,值班的工人被敲門聲驚醒。打開門,劉秉義雪人似的站在麵前。雪是初一晚間下起的,劉秉義一夜沒睡穩,初二早晨5點鍾他就離開了家,在漫天大雪中,翻越四十裏大山,趕回道班。他和值班工人一起,踏上公路,掃冰雪,排險情,撒砂土,在大雪中開出一條通道。
1987年夏天,他的大女兒被汽車撞傷,斷了一根肋骨,住進縣醫院。他這個當爸爸的,沒有陪過一天床,隻是在星期天休息時去看一次,又匆匆趕回了道班。於是,女兒住了二十多天的醫院,他那仍在山村當農民的妻子,每天往返二十多公裏,奔波在山村到醫院的山間小路上,直至女兒提前離開病床。女兒眼中央求的淚水,妻子臉上疲憊的神色,同室病友們的指責,針一樣刺著劉秉義的心。他是共產黨員,可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有兒女情長。但他將自己肩上的責任看得極為神聖,他絕不能因為自己的私事,而使黨和國家交給他的十七公裏路麵出現哪怕一丁點的問題。
國家與個人,公事與私事,孰重孰輕,在劉秉義的心裏,有一架良心和黨性的天平。
劉秉義是個班長,在他這個班裏,有著嚴格的規章製度。讓十六名職工緊緊地團結在這個班長周圍的,更多的是靠了他的克己奉公,還有他對同誌的一片赤誠之心。
老工人白學傑記得,他生病在家時,班長到病床邊問長問短。他的兒子患腎結石,輾轉多處醫治,家中經濟拮據不堪。又是班長,雪裏送炭,拿出多年的積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當白學傑接過那幾百元錢時,他掂出了那錢的分量——班長家在農村,一個人的工資要養活六口之家,這幾百元錢,該是怎樣省下來的。
青年工人餘來利記得,剛來道班時,那繁重的勞動,艱苦的生活,曾使他望而卻步。是班長,語重心長地講,手把手地教,熱心熱腸地關心他。他變了,成了道班的骨幹力量。後來,他被調到另一道班工作,可是三個月後,他硬是要求回到和尚鋪道班。他離不開這個溫暖的集體,離不開大哥哥一樣對待他的班長。
道班裏家在農村的同誌都記得,每到農忙時節,班長讓他們回鄉幫助家裏收莊稼,同樣家在農村的班長,堅持留下來值班。卻從他那本來就不多的工資裏拿出錢來,雇人去收割自己家裏的莊稼。
有這樣的班長,人們怎能不心悅誠服?
有這樣的班長,人們怎能不努力工作?
正因為有這樣的班長,和尚鋪道班的職工們任勞任怨,努力工作,創造出優良的工作成績,把道班推上了“十佳”的光榮榜。
問劉秉義,為什麼要這樣做,回答十分簡單:“咱幹養路工這一行,就要把路養好。守在紅軍走過的地方,不能讓人笑話咱!”
采風日記
5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