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春天,我回北京後,給有關單位領導寫了一份材料,××還附了封信。王××認真地對我說:“××同誌在信上作了批示:‘對呂景旭問題認真研究解決。’”我就問王:“你們怎麼認真研究解決?”“反正不能開除黨籍了。”後來,他們給我恢複了黨籍。
赫赫有名的“六廠二校”堅決貫徹執行“四人幫”的極左路線,懷疑一切,打倒一切。還揚言:他們不走了,讓職工相信他們是廠子的主人,跟著他們瞎鬧,以行使他們的權威。結果怎麼樣?還不是灰溜溜地走了。走了也不算完,廠裏職工到部隊找甘××,他們撒謊說:“甘××調東北了”。他不敢見廠裏的廣大職工。
有一年,北京化工三廠黨委書記錢永奇同誌讓我回廠落實政策,造反總部的總後台焦××向我陪禮道歉。當時,我表示:“除王××外,我對所有跟他們跑的職工既往不咎。”二十八昆明,驚天大案1969年11月9號,我乘班機抵達昆明軍區,來到向往已久的祖國美麗的春城。時值初冬,我在北京已經穿上棉襖了,但在昆明,居家時隻需穿上毛衣,出門也不用加外衣,更不用圍圍巾。以後我慢慢了解到,這裏從10月到第二年4月間氣候最好,沒有雨,隻有微風,風刮不進屋子,連站在門坎兒上也不覺得。這兒和北京可不一樣,太陽從東南角升起,映著藍藍的天空,襯托著寬闊的街景,城市中四季鮮花不敗,草木長青,氣候宜人,真是名不虛傳的春城,處處給人一種美的享受。空閑之餘,我還瀏覽了大觀樓,看到了中國最長的對聯;站在西山龍門上眺望青山綠水,感受五百裏滇池飛來眼底的壯麗景觀,依山傍水,好不愜意!沉浸在大自然的美景中,我的心情豁然開朗。
但看到大街的拐角處有很多槍眼、炮洞,這是兩派進行武鬥留下的痕跡。這在北京是看不見的,可見昆明的文化大革命火力真不一般,都動用真槍真炮了。群眾分成兩大派:“八派”,“炮派”。後來,“炮派”輸了,“八派”掌了權,就不叫××副司令回昆明軍區工作。
蔡順禮是在1969年被派到昆明軍區當副政委的,那時,文化大革命正處在此起彼伏的極度混亂中。臨出發之前,軍委辦事組組長黃××找蔡順禮談話,交待上任後的工作,其中有一條是:上任後給其他副政委、副司令做工作,讓××副司令回昆明軍區工作,當前革命形勢講團結,大家要團結在一起搞好工作。這些話是在蔡被關押後,我才聽有關人員說的。
蔡順禮是個老實人,向來服從組織,領導交待的工作一絲不苟地完成。黃××是代表軍委下達任務,蔡不敢怠慢,到任後向軍區副司令和副政委傳達了黃××的意見。他們當麵都接受了,於是,××副司令回昆明軍區工作了。但很快就有人造謠說,蔡順禮是“炮派”。因為蔡順禮傳達了軍委辦事組對昆明軍區的指示,某些人就把蔡劃為“炮派”,使他以後在昆明軍區的工作遇到了很多困難。在“文革”那種複雜而混亂的局勢下,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哪一步會踩上“地雷”。蔡參加革命後,長時間做保衛工作,在工作中得罪過一些人,也有一些人出於各種原因想整蔡。當時,軍委辦事組就有人公報私仇地說,蔡順禮沒有什麼原則,要審查。1972年,譚××案件發生一年後,蔡順禮在北京被隔離審查。
二十八昆明,驚天大案我還清楚地記得譚××案件發生的那天夜裏。深夜不知是幾點鍾,我住的房間電話鈴聲響起,我去接電話,聽到×××秘書急促地說:“我要找首長!”我敲開蔡的房門,對他說:“有緊急電話找你。”他披上衣服去接電話,聽完電話,穿上衣裳就走了。我又回屋睡覺,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想譚政委的秘書打電話。那麼急,能出什麼事?想了好一陣子,也沒想出什麼來。這天直到午飯時間,蔡都沒有回來,我有點兒納悶了,什麼要緊的事半天也不回來?炊事員說:“大院戒嚴,隻許進,不許出,所以菜都沒買。”“首長吃飯不用擔心,九號(小招待所)會給做飯吃。”
下午兩三點鍾,蔡順禮的秘書×××來到家裏。這時才聽他說,譚××和夫人被害身亡。聽到這個消息,我驚呆了。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以來首次發生的高級領導人被害事件,這件事震動了全黨、全國、全軍。中央領導非常重視,昆明軍區立即成立了以周興、王必成、蔡順禮為首的專案組,從軍區政治部、保衛部挑選了一批政治可靠、有保衛工作和偵察工作經驗的幹部到專案組搞破案工作,稱為“017”案件。
中央也派了公安部的幾位領導幹部及技術專家來昆明軍區幫助破案。當時,還拘留了一些嫌疑人,經過審查沒有問題很快就放了。
軍區政治部大院裏一個小孩子的話引起了專案組人員的重視。他說,那天早上看見××的爸爸(即王××)從他們家出來。這個消息很重要。專案組進行分析研究,認為王××能回家,他就能進軍區大院。在勘查、搜索現場時,已經掌握了一些破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