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政委和地方上有工作關係,認識縣委書記權大個兒,蔡政委向權書記說對我有好感,卻不知如何開口。倆人琢磨了很久,權書記建議蔡政委先寫封信試探一下。1939年八九月間,我和李書田同誌在完縣第七區區委工作。突然一天我接到一封信,當時我還在想:“什麼人會給我寫信呀!”打開一看,下邊的署名是“蔡順禮”(蔡政委的名字)三個字,我不知道是誰,隻知道騎兵團有個大號叫蔡政委的,具體叫什麼卻不知道。我把信拿給了聾子(李書田)看,誰知正趕上縣委派王景耀來檢查工作,他也看了信,還批評了我一頓。一次到縣委去開會,權大個兒開門見山地為蔡順禮和我做起了媒。我對他說:“我現在不找對象,也不結婚。我現在要學文化,提高工作能力。”
為了逃避他們,我跑到一分區找姐姐。我哥哥當時在縣大隊工作,他說:“這麼遠,要是他回家了,你還能回來嗎?”姐姐也不同意這樁婚事。我們家鄉對當兵的沒有好印象,老百姓都說:“好漢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姐夫說,他認識個在一分區工作的同誌,叫“朱蹄”,通過他可以把我留到一分區大隊部當婦女幹事。我就寫了封信給完縣縣委,說自己不回去了,留在一分區工作。他們不同意,又派人把我叫了回去,還批評我自由行動。結果,我又回到完縣婦救會工作了。但在1940年,我還是成了蔡政委的新娘。
我的學習生涯
我小時會背百家姓,抗戰開始時念了四十天抗日小學(開始跟親戚學,念了兩本半語文書),後來又在本村上了幾個月的學,卻沒有念什麼書,當了兒童團長。第三冊語文書是我到區婦女抗日救國會工作時才帶上學習的,不認識的字就問別人。
離開六、八兩區,組織送我到晉察冀邊區第四抗日革命學校學習,大概有半年的時間。在校期間,晉察冀邊區政府發給我兩枚獎章:一枚是毛主席像章,一枚是一手拿書一手拿槍(意思是又學習又戰鬥)的像章,都是用粗砂石燒製而成的。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我除了學習,同時兼任學生分隊黨支部書記。
1940年冬天,我由於腰痛住進了騎兵團休養所治療。蔡順禮被調到晉察冀軍區政治部工作。完縣縣委組織部部長李壽山通知我說:“已經把你的組織關係轉到軍區政治部了。”我不願意到軍隊工作,那裏沒有女同誌可幹的事,於是向他要求留縣工作。他解釋說:“現在根據地縮小了,沒有什麼事可做,好多女幹部都回家了,你還是服從組織安排吧。”
春節前夕,我離開休養所到軍區政治部。臘月三十晚上,在陳南莊過夜,我給送我的兩個戰士買了三斤豬肉叫他們二人過年。大年初一,我趕到了軍區政治部。
組織上先安排我上白求恩學校,我參加的“調六期”學習班課程還沒有開始就到“調五期”旁聽。講政治課的老師很有條理。業務課上老師講上水攻勢和下水攻勢,他還說這不是課程內容,隻是讓大家知道一下,我覺得很增長知識,很有趣。
我參加的這期學習班開課了,叫“調六期”。一位女老師看我坐前邊又沒有穿軍裝,一上來就考我,我對答如流。
抗日熱情高漲
後來,我到政訓隊學習軍隊政治知識,四十天畢業後被分配到晉察冀軍區後方醫院當副指導員兼支部書記。後方醫院和衛生部合並後,我又被調到溫堂休養連當副指導員。
1943年,軍隊精兵簡政,準備打仗。家屬除醫務人員外,自己想辦法解決工作的事情,由軍隊供給,好多人都到家屬隊去了。我跑到河北省靈壽縣南營鎮(村),找晉察冀邊區中學校長卜玉英同誌。他原是晉察冀邊區第四抗日革命中學校長,我們認識。我和他商量,我來校學習,由部隊供給。他同意了。
這是我學習時間最長的一次。1943年5月,人家已經開學半年,我插班補習英文。
在北方分局黨校學習
1937年,八路軍已經成為華北地區抗日戰爭的主要力量。同年,晉察冀軍區成立。1937年11月,晉察冀軍區機關從五台縣遷至阜平縣。當時,晉察冀邊區政府劃為四個行政區,阜平劃歸第三軍分區。阜平縣位於河北省西部,太行山東麓。境內群山綿亙,溝壑縱橫,森林茂密,古時就是畿西屏障和冀晉咽喉要道。地理位置易守難攻,西距五台山七十八公裏,東邊緊臨華北糧倉大平原,是鐵杆兒抗日根據地。在八年抗戰中,日本鬼子從來沒能夠長期占領這個地方。在抗日戰爭時期,阜平是晉察冀邊區黨政軍機關所在地,解放戰爭時期是中共中央機關駐地。毛澤東、周恩來、朱德、聶榮臻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都在阜平工作和戰鬥過。在晉察冀軍區工作過的老人們,都對阜平縣有著深厚的特殊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