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開眼界(1 / 2)

不一會,老板娘揉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端著一壇酒慢悠悠過來了。見老板娘過來了,吳俑這次哧溜一下又鑽到他們這一桌,耷拉著下巴眼睜睜地瞅著這女人,那模樣像極了先前趴在桌底的那大黃狗。

“哎呦~~砍秋頭的~~你們又在整哪樣噶?”老板娘剛一放下酒壇一眼便發現了門檻上燃著的油燈。

“你們要放火還是哪樣噶?”老板娘碎碎念著揚起肩頭油晶晶的抹布便向油燈掃去。

“不要~~”身旁的老人又是一個咋呼,緊接著整個人彈簧般突地彈起來,趕忙攔手去製止,卻始終慢了一步,眼睜睜見抹布揚起一陣風吹得油燈中的火焰忽左忽右,時明時暗,所幸始終隻是不住搖晃卻依然散發微弱光芒。

老人見狀長長呼出一口氣。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個身影突地串上前,對著油燈呼啦一下猛地就是一口氣。

隨著一縷黑煙徐徐升起,老人臉色突變,跳將起來照著老板娘的臉蛋“啪”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嘴裏破口大罵:“你個蠢婆娘,你闖大禍咯。崽幾,快~~快~~拿符咒給嗲嗲”

一旁的吳俑一時被老人剛才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就連老板娘也是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愣愣地盯著老頭一言不發,而後忽然想起什麼。

鋪子裏一聲炸雷,似乎便會將這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屋子給掀起來一般。接著女人的拳頭便恍若雨點般落在老人的全身各個部位。女人歇斯底裏地胡亂拍打著老頭。

那老頭似乎渾然不覺,右手食指單豎置於唇邊,嘴裏念念有詞,隨即左手揚起一張畫滿奇形怪狀符號的黃色紙片,“疾”隨著一聲大喝右手食指尖突地冒起一團藍色焰火。

這時隻聽“啪啪”兩聲,雙臉實實又受了幾拳,老人一邊用指尖點燃那黃色紙片一邊衝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吳石勇吼道:“想活命的話,還不將這蠢婆娘弄開。”

被他這麼一喊對方才回過神來,上前一步伸手便死死抱住了幾近癲狂狀態的老板娘,慌亂之中他也莫名其妙受了這女人幾拳,但似乎分明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因為他此刻臉上分明掛著發自內心的笑。

“啊~~兄弟~~兄弟~~有話好說~~喝酒不成,仁義在啊。~~兄弟~~”門板後突然傳來郭旗的驚呼聲。

老人定睛一瞧,隻見門板後發出一陣哢嚓哢嚓的骨骼摩擦的聲響,從縫中伸出一雙長滿一尺來深白毛的幹枯手臂,正死死地將剛才去門口撒尿的年輕人生生扯成了一個“大”字,似乎須臾間便會將其撕開兩半一般。

任憑年輕人如何掙紮身體始終是紋絲不動,驚得他臉部嚴重扭曲,表情極其驚恐,嘴裏不住疾呼:“大爺,你這兄弟~~怎的如此不講道理,我好心請他喝酒,他卻~~你瞧瞧~~快叫他撒手啊,弄疼我啦。”

“疾”老人口中又是一喝,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把用銅錢串連成的一柄長劍嗖的一聲將正在燃燒的黃紙串起,飛快地奔到郭旗身前照著那長滿白毛的手臂“呲”就是一下狠狠刺去。

“吱”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直逼鼻息,伴隨著一縷黑煙冒起,門板後傳來一聲陰深的低吟,那白毛手臂登時鬆懈下來,郭旗趁機抽身,但依舊還是有一隻手臂牢牢搭在他身上。

老人雙足點地,整個身子一躍而起,從郭旗頭頂輕盈越過,半空中一道紅光閃過,“呲”又是一聲,這次老人手中的銅錢劍卻是直指門板前那人的麵門。“當”的一聲劍尖顯然已透過那人腦袋深深紮入了後麵的門板內,將那人牢牢釘在了門板上。奇怪的是門板上並沒淌下一絲血汙,倒是濺了郭旗一臉的腥臭黑液。

這一切在郭旗眼前電光火石般發生,還沒來得及等他冒出冷汗。老人右手指尖那團藍焰再次燃起,同時左手指縫間夾著的六片之前那種黃色紙片被點燃。老人扭頭朝一旁發呆的小孩喊道:“鎮煞水。”